甘真立时大怒,喝指道:“休得伤人!”说罢,举拳向孙迪挥去。
冯勇与邢德业见了,立马上前抱住甘真,没让他打中孙迪,口中还不停劝道:“都是馆里的病人,莫伤了和气。”
可孙迪却不依不饶,红着脸喝道:“什么狗屁的和气!来呀,没种打我么!”
甘真心下怒极,尽管有两人抱住他,依旧是口中臭骂不断。
薛倚忙叫了一声:“又要打起来啦!师姐,我们走开些!”说完,拉着肖梨雨移至一旁。
金琨也连忙上前劝阻诸人,但郑兆与孙迪一方始终是不依不饶,便连心向金琨一方的病人,也都人人激愤异常,每每都怒指郑孙等人。
两方病人便在堂中互相咒骂,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只差动起手来。
金琨一番劝阻未果,又回到弈先生身边,在他耳旁道:“我去找叶员外吧,如今也只有他能平息眼前之事。”
弈先生摇头道:“别费工夫啦,叶员外携着两个儿子已是三日不在家中,也不知何时能归。眼前之事,必由咱们解决啦。”
说罢,他大手一挥,高声喝止众人道:“诸位莫忘了此处是清雅大夫的医馆,你们怎敢乱来?”
郑兆等众人一听,均知若惹了青囊三肖的后人,的确是罪过不小,是以骂声骤减。
孙迪怒指着弈先生,没好口气道:“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怎么回回都有你的份?”
弈先生哈哈笑过两声:“我只是个明事理的人,所谓万事都绕不过一个理字,
“你们总说金大侠他们杀了人,道理何在?可拿得出证据么?”
郑兆二人一怔,均暗忖实无半点的证据,正没理会处,却听身后有人喊了声:“要何证据,五十几人死在这里,不就是证据么!”
孙迪忽地一拍手,叫道:“着啊!就是这么个道理!”
弈先生又笑过几声,再道:“我们金大侠的武功了得,他若真要杀人,为何不晓得暗地里将他们杀了,不让你们瞧见,
“做成个神不知鬼不觉?现在尸体都摆在了医馆中,你们个个都瞧见了,平白给他惹来恁多的骂名,这其中又是什么道理?”
他此言一出,堂中立时安静了不少,不少人暗暗点头,均觉此话甚是有理。
郑兆二人见势不对,又互望了一眼,孙迪两眼一转,立时指着弈先生叫道:“不对呀,这人的声音好是熟悉,我好像在哪听过来着?”
郑兆也是一凛,一拍大腿道:“不错!我早就觉得认识他,他用黑油涂了脸,是故意不让我俩瞧出来么?”
弈先生连忙收起了锋芒,他立时背手侧脸,掩饰心中那份慌张。
他眼前这二人的确与他是旧相识,二人在天目派中,那是出了名的霸道无礼,常年干些欺压弱小之事。
弈先生十分看不过去,曾找准了个机会,暗地里好好地教训了他们。
可弈先生毕竟是毫无半点的武功,那件暗地里做的事情,终于露出了马脚,轻易被这二人发现是弈先生所为。
从此,这二人与弈先生便成为了仇人,二人还曾在天目派中扬言,必杀他而后快。
当日在钓鱼城中,弈先生曾被这二人紧追不舍,一度还有性命之忧,今日若不是济民堂里有难,他也绝不会冒险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