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先生又问道:“金兄弟,今日死去的那些病人,可都是你用极寒内力亲手医治过的?”
金琨道:“不错,与上一回的状况一模一样。我们只在一月之间,却是接连中了霁云盟和齐腊的奸计!”
此时肖梨雨忽道:“琨哥哥,可我觉着,只有霁云盟一方施计而已。”
众人皆是一怔,再听她续道:“我昨夜在屋中酣睡,先是突然被人点了穴道,然后才被掳了去。
“可掳我之人确是个黑衣人,他的武功想来也并不低。黑衣人趁着夜色,将我掳至半道时,这才遇见了齐腊。
“那齐腊一见是我,便要来抢,黑衣人与他斗过一阵,却也斗不过他,我……我这才被齐腊掳了去……”
她说着说着,脑袋渐渐低垂下去,显得太过羞涩难堪。
冯勇讶然道:“齐腊?他这人不是早已叛出霁云盟了么?”
甘真也道:“他与今日之事,其实并无关系么?”
弈先生连拍折扇,忽然叫道:“原来是连环计!今日无论金兄弟与范兄弟有没有追出济民堂,
“堂中之人也必定会身中迷烟,那五十多人也是必死无疑。
“若我们有幸躲过了迷烟一环,说不定还有后招等着咱们,总之他们选在叶员外出远门的当口动手,实在是志在必得呀。”
他缓缓走至肖梨雨身边,沉吟道:“而清雅大夫被掳的半途,又被齐腊截了去,
“也仅是这淫贼见色起意而已,与霁云盟的阴谋实无半分的关系。”
邢德业愠色道:“霁云盟为了达到今日目的,定是谋划已久,否则也不会恁地缜密,几无破绽可言。”
薛倚也道:“真是好恶毒的计谋,不过我看今日之貌,他们存心要污蔑金师兄,似乎更胜于要杀人灭口,也不知我这感觉对是不对?”
秦志涛道:“我也略微有感,却又生怕感觉有错,一直未敢说出口来。”
弈先生笑过几声,展开折扇道:“不错,霁云盟如此作为,只为报复金兄弟医治狂阳一事。
“金兄弟的医治手段,比起那肖神医来,可谓高明了不少,他们怀恨在心,是以决心要搞臭兄弟的名声,
“以冤枉、污蔑的手段为主,好叫金兄弟身败名裂。如此一来,在整个霁云盟中,不光巩固了各派弟子的人心,
“起了激起民怨之效,更是有了杀鸡儆猴的作用。
“只要霁云盟中的人心巩固了,再加以巧舌如簧、栽赃陷害,顺带着也把心向金兄弟这边的人也蛊惑了。
“只要金兄弟的拥趸变得越来越少,霁云盟那边才能算是真正放下了心来。至于要取金兄弟性命一事嘛,反倒是次要的事情啦。”
范莽心下盛怒,猛地摔去酒杯,拿起一坛酒接连喝了一半,然后才满腔怒火道:“他奶奶的霁云盟!
“他们打起架来也不见得勇猛无敌,反倒是勾心斗角,阴谋诡计,迫害起有志之士来,却是恁地轻车熟路!”
甘真也是将酒杯捏碎,怒道:“可恨,实在是可恨!我们真的拿他一点法子都没了么?”
要论对付霁云盟有何方法,这一群人里,包括弈先生在内,也是毫无头绪,众人无言以对,直垂首缄默了好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