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螺山并不甚高,再加冷墨燕有轻功在身,不到一顿饭的功夫,已是到了山中的一片平坦之地。
这里只有零星的老旧房屋,每间都相隔太远,显得过于稀松。
再往里行了几里,房屋逐渐多了一些,行人也是越来越多,且是多为上了年纪的老者。
金琨从这些人的脚步上看,却是各个都有功夫在身,不禁暗道:“螺山素来有青原别苑之称,想不到这里别有洞天。
“这些老者各个身有武艺,若我所料不错,此处定是一些武林前辈的隐居或养病之所。
“我一年多来总是寻不见师父,未想到他们竟离青原派如此之近,弈先生他果是高瞻远瞩,所料不错。”
冷墨燕再走过一段,忽见右首屋前走来一老妪,拉着她道:“鸿宇他娘,真是冤孽啊!
“金琨那狗贼杀了师父不算,还将鸿宇打成这番模样了么?你快进屋看看去吧!”
冷墨燕又吃了一惊,忙道:“他怎样了?他可不是叫人打的。”言毕,与老妪一同进了这间屋子。
金琨来到这屋前,只见此处挂有不少白色丧幡。
他心中又是一痛,一边垂泪一边暗道:“我终是来晚了一步,竟连师父他老人家最后一面都未见到……”
他偷偷哭过一阵,又避开了旁人视线,绕至房屋一侧,蹲至一窗户处。
只听冷墨燕带着哭腔道:“鸿宇……你哪儿难受?”
再听一个声音道:“我……我浑身炽热难耐……娘,你快想想办法……”
金琨心下一凛,知道这是火鸿宇的声音,只是不知,他为何会病重至此。
又听冷墨燕尖叫一声:“鸿宇!你快醒醒!”
那老妪在一旁叫道:“又昏了,这可是今日第五回啦!鸿宇他娘,咱们快给他弄点草药去去火,否则他也难以撑得几日!”
冷墨燕慌道:“草药……你叫我去哪儿找……”
老妪道:“来,你带上笸箩,我带你去后山采些黄连和黄芩来。”
说罢,这二人忙碌一番过后,急匆匆出了这间屋子,往后山行去。
待这二人走远后,金琨偷偷潜进了屋子,他在这间屋内粗粗寻了两遍,并未见到哪儿停放了棺材。
是以心道:“想是师父已经下了葬,只可惜不知葬在了何处,还是先看看师兄要紧。”
他再转过一个拐角,来到一间卧房,只见火鸿宇昏在了床上,面色通红,兀自喘息不已。
金琨赶紧上前搭了一脉,暗叫道:“竟是狂阳!
“是啦,当日我叛出门派之时,火师兄曾经说过,他偷听见几个师兄停修了内力,是以他也照着做了,狂阳便是这么来的。”
想罢,坐在了火鸿宇床前,双手贴在他胸前和小腹处,缓缓渡入极寒之气。
如此刚过了一刻时辰,正当金琨大汗淋漓之时,忽然听见一个极其虚弱的声音道:“怎会是你?”
金琨见火鸿宇已然苏醒,正两眼死死地盯着他,不禁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