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不多时,忽从门外进来一白发老者。
他见众人如此糟蹋佛殿,立时大声喝止住众人,又红着脸面,对这些人好生训斥了一番。
他最后说道:“你们连寺院也敢损毁,就不怕遭了报应么!”
又一巴掌将那矮个子打翻在地,怒斥道:“这里的达信师父乃此处的高僧大德!
“师父他在整个江西都闻名遐迩,便连县太爷都会每年前来此寺,与他虚心讨教,你这小子又有多大的面子,敢来这里招惹他?”
想是这白发老者地位颇为崇高,他连番教训之下,这十几人立时向他奔了过来,不住地向他磕头认错。
白发老者又喝道:“给我跪什么,还不快给达信师父认错!”
这些人又慌忙朝达信连磕了数头,口中不断叫道:“还请达信师父莫让佛祖怪罪了小的!”
达信合十躬身道:“善哉善哉,知过能改,善莫大焉!”
白发老者也向达信郑重鞠了一躬,又说了不少的好话,这才骂骂咧咧地将这十余人一块儿赶出了寺院。
演觉见这些人远去,匆匆来到厨房,忙将大锅提起,说道:“金檀越,他们走啦!”
金琨从灶底爬出,先是给演觉行了一礼,又走至院中,向达信行过一大礼,说道:“今番蒙达信师父搭救,
“此恩此情,在下定然永生不忘!”说罢,又磕了三个头。
达信连忙将他搀起,婉言道:“金檀越远道而来,我本应尽地主之谊,些许小事,你也不必挂怀。”
金琨顿了一顿,又道:“这已不是小事啦,不过在下还有件大事欲向师父您请教!还望师父您能指点迷津!”
达信颔首道:“既是大事,便来丈室与我说话吧。”说着,指向大殿右首小屋,那是专供方丈居住之地。
金琨躬身道:“师父您先请,我稍后便来。”
言毕,便在这寺院中,好生的整理打扫了一番,比起他打扫起自家来,还要更为细致一些。
只因今日是他连累了这家寺院横遭此难,若不亲手将此处整理干净,他也过不了心里这道坎。
演觉也从旁帮衬着一同打扫院落,一些寺院中的规矩,也都细细与金琨说了。
末了,他还帮着金琨将身上的黑灰细细擦去,金琨好生的感激,回身拿出一张大额的银票,欲投入功德箱里。
但他找遍了整座寺庙,竟是寻不见一只功德箱,他这才猛然想起:“是啦,达信师父他不愿接受信徒的钱财供养,又如何肯设功德箱?
“此等的高僧大德,只愿苦行清修,真乃世所罕见!”
在这之后,金琨裣衽一番,终于进到了丈室,这间丈室仅一丈见方,室内好生的简陋,除去一只木桌和一只木椅外,便只剩下一张床榻了。
达信邀金琨在床榻上盘坐,他早在床几上泡了一壶茶,此时又将茶杯递上,道了声:“金檀越,还请慢用。”
金琨细细品过一杯,说道:“今日实蒙师父搭救,我才能在此处与您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