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琨见这里行人渐渐稀少,忽地在武方瑞耳边细声道:“丞相,是我金琨惭愧,
“我明知丞相是三正之一,又明知另有入邪的三正恐会威胁到您,却没有早些提醒丞相,严加防范。”
武方瑞一怔,喃喃道:“怎么?少侠是如何得知三正之事的?”
金琨道:“在下有幸得明灵子前辈相助,是以知晓此事。
“我若早叫丞相防范,或许便没了今日之难,那捉您的叛将张洪范,可是那入邪的三正么?”
武方瑞缓了几口气,道:“事关机密,少侠不轻易说出,原也应当……
“而那张洪范,本官也不知是不是三正……总之,这一切都是命数使然……”
金琨见他有气无力之样,也不好再度开口,又与范莽奔出四五条巷子,终于在一拐角的街边,遇到几十名改了装的帮众堵路。
此时,弈先生和肖代秋忽从帮众中转了出来,二人见到武方瑞都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又向他自荐了一番。
金琨将武方瑞放下地来,弈先生当先道:“让武丞相受惊啦!但此处仍不安全,我们还要将丞相送往一偏僻之处,
“再从那儿的一处地道送您出城去。咱们先行离开大都,再南下去到绍兴,丞相以为如何?”
武方瑞忙向众人行了几礼,抱拳道:“多谢众位义士相救,全凭几位义士做主。”
肖代秋赶忙细看了武方瑞伤势,心中一痛,只感他这一身伤病颇为难治,是以迅速给他扎了几针,再将两粒药丸给他服下。
武方瑞谢过后,弈先生叫出一座花轿,先让武方瑞坐了进去。
再是一声呼喝,这几十名帮众便又抬着五六座同样的花轿,四面散了去。
金琨心知那几个花轿正是疑兵之计,好叫追兵不知哪座花轿中坐的是武方瑞,暗叹着弈先生心思缜密,筹划完备。
为了附和弈先生计划,金琨忙叫范莽拿来几套普通百姓的服饰。
与范莽、弈先生、肖代秋一块儿装扮上,不至让这几人太过显眼,露出了马脚。
弈先生叫了声:“起轿!”四个轿夫轻轻一抬,便朝东北处走了去,弈先生与肖代秋也从后边跟了过去。
金琨捂着左肩伤处跟在后头,范莽瞧见了,忙问道:“兄弟,伤势怎样了?”
金琨扭了扭左肩,道:“虽不碍事,但恐难御敌,范大哥,劳烦你离轿子远些,别叫他人轻易发现了你。”
范莽讶然道:“为何要如此?”
金琨道:“这是以防万一,留着你在一旁策应,好在关键时刻骤然而出,若有官府阻拦,定叫他们措手不及。”
范莽颔首道:“好计策!”言毕,忙奔至一旁,消失在小巷之中。
金琨便如此跟着这花轿与弈先生等人,一路又穿过一旁的良田,翻过两座山丘,再进了一片民宅聚集处。
最终在行了二三十里后,在一巷子的末端,花轿终于落下,弈先生搀出轿中武方瑞,见其气色甚是难看。
他忙指着一旁民宅说道:“武丞相,地道就在民宅之内,但这地道太过潮湿冗长,丞相您需不需歇一会儿再上路?”
武方瑞咳了几声,道:“不妨事,多耽搁一会儿,便多一份险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