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一喜,忙从白貂身上解下那块布条,里头果真留有一封书信。
他细细将油纸拆了,展开信来,上头写着:“肖大夫、金小哥、肖姑娘、宁儿:见字如面!天幸这貂儿颇具灵性,
“终于找见了你们几位故人,实属是苍天有眼!纵有千言万语,难表我对几位的惦念思慕之情。
“我本欲多表一别十年之事,但此处我要长话短说。只因在数月之前,双擎山被不知名贼人攻陷,他们大肆杀戮我帮中兄弟,
“又将我软禁在西山宅院中,逼我等降他,否则便要尽数处死。数月以来,我始终提不起丹田内力,便如当时那张浪死前一般,
“否则以我之力,又怎会被他们轻易攻破?昨日貂儿刚从屋檐缝隙处攀下,回到我身侧,我却无意间听见看守说,
“前日因帮中兄弟们始终不肯降他们,又被杀了一大批的兄弟,还隐约听见他们说出‘倚柔’的字眼。
“我数度询问之下,这些看守不仅不肯透露出半个字眼,还一度恶言相向,叫我深恐其中有变。
“倚柔已数月生死未明,唯恐他们拿她来威胁我帮,我又实在爱女心切,怕他们动她分毫,
“故而我深思熟虑之下,决定在明日实行一项计划。我欲施展无明无始功最后一层‘无上咒’,
“这一层的功法,实则是个必死的死招,所施者内力会在短时内翻上数倍不止,虽能所向披靡,
“但最终会因强行激发潜力,导致周身筋脉爆裂,喷血而亡。我在明日便会用这‘无上咒’,冲破这处软禁,
“若能将倚柔救出则为上上大吉,若救不出,我也要辨明攻我双擎山的贼人是谁。
“倘若他们是霁云盟,我便会在临死之前往左手臂上划一道伤痕,若是其他的帮派势力,我便划上两道。
“严某厚颜,恳请诸位见信后再来详查,替我和帮中兄弟报此深仇……
“唯惜貂儿如今才找见诸位,唯惜我们相隔万里之遥,万望诸位包涵我急切救女,
“我等不了你们,先行一步,望诸位万事珍重!严时志绝笔,壬癸年十二月四日。”
金琨读完此信,与肖梨雨二人均是愕然万分,他不禁叫道:“严帮主他……他这是凶多吉少了……”
这一惊叫,将肖代秋引了过来,他匆匆看过了书信,不禁焦急顿足,黯然道:“帮主的字迹我认得出来,这绝对是他亲笔所写……
“这落款之日是十二月初,如今已是过去一月之久,帮主他……他定是没啦……”
正说着,忽地老泪纵横,奔至湖边,呜呜地大哭去了。
金琨对信中的深意如何不心知肚明,只是不敢将严时志的死讯亲口道出。
他红着眼眶再细查过这只白貂,哽咽道:“这布条中并无严姑娘的回信,不正说明她还未能脱险么?”
肖梨雨“啊”地一声,她与严倚柔自幼相识,情同姐妹,是以严倚柔的安危,也是叫她一般的牵肠挂肚,心急如焚。
她两眼细看过那只白貂,指着它叫道:“哥哥,你看它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