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墨燕一怔,随即猛地咳了几声,再是大口地喘气,显得难受之极。
肖代秋叹道:“火夫人身子实在是太虚,待老夫给你运气调理!”说着,卷起了袖子,欲将她扶起。
金琨却从旁拦住,说了句:“还是我来吧,烦您去将房门关好!”
说着,已握起冷墨燕右手,从中暗暗渡入通力,眼睛始终不离冷墨燕的面庞。
肖代秋依言而去,冷墨燕却说道:“恕在下眼拙……敢问您是哪位前辈?”
金琨略一浅笑,柔声道:“请您凝神聚气,一会儿便好。”
冷墨燕忽然瞪大了两眼,惊道:“啊!这两只眼睛……您是……是明灵子前辈么?”
金琨并未答话,仅将通力从她手心处迅速渡入,冷墨燕顿感一股怪异之力传来,不一会儿,又觉体内一股暖意升起,直说不尽的受用舒适。
冷墨燕以为这是位前辈高人,正在以特异之法替她疗治,只好凝神闭目,任这股通力在她五脏内四处游走。
金琨已十余年未能见到冷墨燕,平日里少不了思之念之,今日终于一见,却发现这位师娘比起十余年前着实要苍老了不少。
她不仅已白了一半的丝发,脸上的皱纹也平添了许多,还比印象中兀自瘦了好几圈,金琨将这些看在眼里,心中定然是感慨万端、激动非常。
他虽是表现得不动声色,但手中的通力则使出了十二分的气力,誓要将这亦师亦母的师娘祛除一切病苦。
然则冷墨燕的身子实在是气弱非常,适才本是一个将死之人,想要单靠这通力调治,又谈何容易。
整整半个时辰过去,通力在她五脏之内转动了数十圈不止,而金琨的汗水也已滴了一地,脑顶也兀自冒着热气。
他终于将手放开,说道:“行了,您可以坐起试试。”
冷墨燕依照金琨之意缓缓坐起,此时她已是面色红润,气息匀称,再也不觉得头晕目眩,便连手上的伤也不觉得疼痛了。
这也让一旁的肖代秋暗叹这通力的神奇之处,如若让他渡入真气,没有半月的功夫,也难以达到如今的效果。
冷墨燕欣喜万分,站起来向金琨道了个万福,问道:“在下得明老前辈救治,费了您恁多的气力,如此恩情,还不知怎生报答!”
金琨哪敢受她的礼,赶紧撕去人皮面具,下拜道:“孽徒金琨,拜见师娘!”直接将脸面贴地,未敢抬起分毫。
冷墨燕“啊”地惊叫一声,顿感双脚无力,重新跌回了卧床上,颤声道:“你……你是谁?”
金琨神情激动,倏地掉下泪来,高声道:“孽徒金琨,今日给师娘赔罪来啦!”
冷墨燕捂着嘴叫道:“你抬起头来,让我看个清楚!”
可金琨自知罪孽深重,如何敢抬头正视着她?
肖代秋从旁说道:“火夫人切莫激动,老夫适才之所以说你我是自家人,便是琨儿已娶了我三弟之女肖梨雨为妻,我们如今已是亲家啦!”
冷墨燕也倏地滴下眼泪,急忙将他扶起,悲切道:“琨儿,当真是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