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他的身子忽如陀螺般转起,钢爪兀自伸在外头,马和只须沾着它半分,便会被这钢爪抓下一块肉来。
马和哪儿见过此等怪招,一时间不敢太过近身,始终离他四五尺之距。
可这矮子却忽然放过了马和,方向一转,再向柳太击去。
柳太与那高个子接连过了数十招,右手的伤势也越来越重,又见这矮子像个陀螺般旋了过来,也是惊愕不已。
他忙不迭使出一招天门七十二路枪法的“孤雁出群”,眼见他铁枪先是舞成个盾牌一般,挡去了鲁班尺与钢爪的数度猛攻。
待对方招式用尽后,却将手中铁枪倏地前掷,直向那高个子面门而去。
这本是天门绝技中孤注一掷的一招,正如那孤雁为保住大伙儿而故意脱离群雁,从此一去不返,毫无后路可言。
这铁枪去势甚疾,眼见要将高个子穿脑而过,直吓得他怪叫一声。
便在那万分紧要之时,忽见矮子钢爪一横,堪堪击在那铁枪之尾,那铁枪枪头立时变了方位,在空中也和个陀螺般转了数圈。
高个子刚一脱得险处,又见这铁枪在半空怪转,唯恐伤及自身。
他忙飞身横扑,将那矮子搂在怀中,双双跌在远处,才不让这铁枪的怪转扫中。
而那长枪又转了好些圈,才扎进高矮怪人身后的石墙里,还一度嗡嗡声响甚劲,可想而知柳太那一掷之力,竟是何等的刚猛。
两个怪人骇然之际,马和也迅速奔至柳太身侧,看着他手背上不停滴下鲜血,忙问道:“道长,可还撑得?”
柳太忙从衣摆上撕下布条,将伤口裹好了,咬着牙道:“死不了!只是兵器没了,我这伤势又渐重,恐要拖累马堂主了!”
马和将长剑一竖,说道:“那咱俩便合力一处,先挡他一阵!”
这话音刚落,两个怪人却瞬息欺近。
这一回,那高个子将鲁班尺舞得如剑似刀,招式繁杂,变化多端,径直将马和引了开去,不叫他与柳太合为一处。
而那矮子则趁机用钢爪猛攻柳太腹部大穴,叫柳太在失了兵刃之下,首尾不接,左支右绌,难以抵御。
仅十余招下来,柳太的确只有躲避的份,他几十年的功力完全在那铁枪之上,如今铁枪已失,纵使保得性命也已是十分勉强。
再是十余招过去,那矮子趁他转身躲避之时,左手的钢爪早在他右首处等候,只待他站定脚步,定要将他右臂撕下所有的血肉,仅剩一根白骨。
柳太也是闯荡武林数十年的侠士,江湖经验颇丰,甫一见到此等状况,也是蓦地里大喝一声。
他不得不疾勾左腿,冒着断骨的风险,将自己右腿的转势止住。
纵使是如此,他身姿的转势依旧未停,右臂在那钢爪上一擦,立时划出三道深痕,直鲜血淋漓。
那矮子一招得手,再出狠招,直将钢爪自下而上划出,可立叫柳太开膛破肚,纵使是不死,将来也和个废人无异。
柳太惊得两眼发直,暗叫:“唉!我实不该酗酒成性,否则便不会手脚颤抖,舞不动我那长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