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王一瞅众人的脸色儿,呵呵一笑,各位为国操劳,这脸上啊,都添了不少的风霜之色。本王在此谢过。
蒋平嘿嘿笑道,诶呀,王驾千岁,您老千里迢迢来在秦州,一路鞍马劳顿,才更是辛苦,咱还是先回府衙,王爷您先好生休息一番。
八王点头答应,可再一细看众人,八王就觉着似乎有什么不对,嗯?蒋平啊,徐良,书安怎么没来?
蒋平心里边咯噔就是一下儿,心说你看看,这老王子跟书安交情真是不浅呢,但是又怕说实话八王会担心,四爷脑筋一转,当下嘿嘿一乐,王爷,书安另有公务,而且不瞒您说,书安呐最近立了特大的功劳,容等咱回府安顿好了,卑职再跟您老讲说其详。
八王一听,两眼放光,顿时来了精神,噢?蒋平,来来来,随我共入轿内,咱边走边谈。
诶呀,卑职岂敢乘坐王驾龙辇?
诶,蒋平,本王一向将你们视作至己的亲朋,何必生分?来来来!不由分说,拽着蒋平的袖子上了马车。
在回城途中,蒋四爷在车轿之内就跟八王白活开了,是详细讲说了这一年以来的经过,尤其是近段时间以来,这定川寨之战中的曲折离奇。
因为这战事刚结束没几天,战报尚未送回东京城,因此八王他们并不知晓。
当蒋平说道,前军主帅甘世英轻敌冒进,结果遭遇西夏铁鹞子大军,一战葬送十多万人马的时候,八贤王是大吃一惊,那脸色儿当时就变了,啊,蒋平,此话当真?
嘿呀,王驾千岁,军情大事,卑职岂敢玩笑?
哎呀,甘世英啊甘世英,本王当年在京城还曾召见于他,见此人一表人才,谈吐不凡,本以为是国家的栋梁,却怎知今日葬送我十万人马,唉,蒋平,那么接下来发生何事?
蒋平眨么了一小眼睛,忽然眉头一皱,他就接着说,啊,王驾,接下来,甘世英率败军回归养马城,可这时候呢,另有一路西夏大军正在围攻原州城,原州知州大人景泰紧急求救于甘世英,但是姓甘的被贼兵打怕了,他不敢出兵啊。恰好此时,房书安就在当场,书安是据理力争,认为该当出兵救援,与原州方面合兵一处,大破西夏军。
嗯,书安说的没错啊,退一步说,且不论能否取胜,这发兵救援,本就是甘世英职责所在,岂能坐视不理呢?
蒋平一拍大腿,王驾,谁说不是呢?可这个甘世英也不知哪根儿筋搭错了,他非但不听书安的良言相劝,反而命令军兵狠狠揍了书安四十军棍,诶吆,那个惨呐,揍的书安是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啊,您不见着书安没来接您吗?方才我说书安另有公务,王驾,我恕个罪,实则是因为书安受伤过重,眼下走路都费劲。
啊?蒋平,竟有这等事?
王驾,这还不止啊。蒋平一边说一边卜楞小脑瓜儿,是唉声叹气,哎,因为甘世英刚愎自用,不听人言,结果原州城被贼兵攻陷,知州大人死战殉国,城内军兵全军覆没,那个惨劲儿就甭提了。蒋平说着还挤出几滴眼泪儿来,王驾,那您想那贼人能说就停下来吗?不能啊,所以贼兵趁热打铁,紧接着便围困了甘世英他们所在的养马城,一番混战,养马城也丢了。呜呜呜呜。
啊,这这这,八王惊得是面如土色,浑身颤抖,蒋,蒋平,那么,眼下是,是什么情况?
呜呜呜,王驾,养马城一丢,护卫的军兵保着甘大人他老人家,还有房书安他们拼死杀出重围,现如今撤回到了秦州城。此刻正在秦州城休息压惊呢,我估摸着呀,这接下来,贼兵就得围攻咱秦州城,王驾啊,卑职对不住您老人家,又让您身陷险境,唉,请王驾责罚。
你这时候再看八王,老人家都快没脉了,俩眼珠子瞪得溜圆,鼻孔张的老大,跟那儿呼呼直喘。
可老西儿和云瑞,这俩人在车轿两旁,一人一面儿,护着这车轿正往前走呢,这轿内的谈话,俩人儿贴着耳朵是听了个闷真,哎呀,把这俩人儿给乐的,肚子都疼,在马上直晃荡。
老西儿心说,哎呀,我这个蒋四叔,可也太损点儿了,就搭着八王他老人家心慈面软,好说话吧,你这一来也算犯下了欺君之罪。可转念又一想,老西儿顿时明白了,噢,对,蒋四叔一定是为了营救房书安,才有意这么说。接下来要再一说房书安怎样立功,那八王不得乐的蹦起来?
诶,还真被老西儿给猜中了,蒋四爷就是这么个打算。
这时候就听轿内蒋平急切的问道,王驾,王驾,您老人家怎么样?
呃,啊......八王是缓了好半天劲儿,这才喘过这口气儿来,蒋平啊,包拯,包拯他离京之前跟本王说的清楚,圣上赐他尚方天子剑,有权先斩后奏,节制各方军队,他,他为什么不给孤斩了这个天杀的甘世英?
蒋平一听,就试探着问,呃,王驾,您老人家的意思是,这个甘世英该当斩首?
再看八王,这时候是嘎嘣嘣咬碎牙关:可杀而不可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