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说白眉徐良照看着受了伤的飞花在观内养伤,眼见着飞花伤势稳定,再无有性命之忧,他就想着嗯,得下山再去看看荆鸿前辈的伤势。
诶,时间不大,老西儿轻车熟路来在了山下,就见荆鸿依旧在那简陋的席棚之下双目紧闭,是盘膝打坐。
徐良紧走几步,到了荆鸿近前,刚想要开口行礼问安,结果就见荆鸿双眼一睁,噌一下从原地是腾空而起,在半悬空中啪啊一下,探出右掌,刮定风声,呼儿~冲着徐良的面门猛击而来。
老西儿是大吃一惊,啊,但是他可没敢还手,而是赶忙吐气吸胸,屁股向后使劲儿,蹭一下退出去一丈多远,在间不容发之间避开这劈面一掌,可老西儿就觉着掌风浩荡,刮的这脸皮发疼啊,心说这小前辈分明是要取山西人的性命,这,这是什么个情况?
可战场之上,容不得他多想,荆鸿眼见得一掌落空,身形一纵,又到了徐良近前,化掌为爪,使得是乌龙探爪,猛抓徐良的前胸,徐良赶忙双臂交叉,嗨,向下格挡,使得是夜叉探海,想要格开荆鸿这一抓,可同一时间,荆鸿那脚下可没闲着,一条腿撑着,另一条腿跟面条相似,在地上刷拉画了个圈,啪啊一下,猛踹徐良的小腿骨,这要给踹上,徐良当时就得残废。
这叫什么,手是两扇门,全凭脚踢人。
哎吆,这可苦了老西子了,荆鸿这招式是又快又怪,又猛又狠,看这架势,分明是要把徐良给废在这儿。
徐良心中暗暗叫苦,心说怪我,都怪我不学好啊,哪能偷看人家比武呢,甭问,这小前辈指定是恨我方才偷看他跟小剑魔比武较量,还连累得飞花姑娘身受重伤,唉。看来我徐良怕是要交待在这儿了。
放下徐良心中怎么胡思乱想暂且不说,可不管怎样,老西儿不能坐以待毙,他眼见得荆鸿一脚踢来,赶忙借用方才夜叉探海的招式,双臂用力,两条腿是腾空而起,同时双臂一张,使了个双峰贯耳,猛击荆鸿的耳根台。
两个人在这丛林之间,密林之内,是兔起鹘落,窜蹦跳跃,就交了手了。
这时就见荆鸿似乎是微微一笑,对徐良的来势是不管不顾,当时化爪为指,猛插徐良的前胸,这每一招都是要命的架势,老西儿是满脑门子都是汗,赶忙在半悬空中一晃身形,欻拉,避过这一指,可因为这招式实在太过仓促,落地之时险些摔倒。
这时老西儿就听见荆鸿断喝一声:徐良拔刀。
咝,对啊,单凭空手对敌,山西人无论如何不是这小前辈的对手,看来为了保命,就得亮出我的金丝大环刀。这么一想,徐良探膀臂刚想拔出背后的宝刀,可荆鸿是如影随形,如蛆附骨,可就到了跟前了,徐良的右手攥着刀把稍一用力,荆鸿一招二指禅就点在徐良的胳膊肘上,这个地儿叫肘尖穴,一旦被碰上,是又酸又麻,是触了电差不多少。
老西儿疼的一咧嘴,哎呀呀,心说罢了,改刀为剑,当时一边闪躲,一边探左手去拔腰间的青龙剑,可荆鸿是步步紧逼,老西儿不管怎样使劲儿,用尽了浑身解数,这宝刀宝剑楞是生生就拔不出来,在人家跟前,根本就没那机会。
可到了现在,徐良心中明白了,噢,对了,方才荆鸿前辈空手对敌小剑魔,打了好半天,荆鸿觉着空手难以对敌,想要拔出游龙剑,那小剑魔也是这般步步紧逼,最后逼得飞花出手,荆鸿借用这么个机会,这才拔出游龙剑。嗯,没错,荆鸿小前辈这是在指点我的武艺,哪是要取我的性命。
这么想着,徐良又觉着脸皮有些发烫,心说你看我以为着躲在树后偷看,是神不知鬼不觉,哪成想人家荆鸿早已知晓,并且借此机会指点于我。哎,这份胸怀,我徐良,可得跟人家好好学习。
果然,荆鸿眼见得徐良是再无招架之力,啪啊~收招撤式,往后退了几步,站定身形。可就这么会功夫,徐良是受用无穷。但是再一瞧,哎呀,荆鸿的胸前渗出不少的鲜血,这分明就是方才被小剑魔所伤,甭问,方才为了给我喂招,小前辈这伤口又给崩裂了。
哎呀,徐良是感佩万分,紧走几步到了近前,噌~ 一把扶住荆鸿的胳臂:呃,小前辈,您,您怎么样?
荆鸿轻轻吐了口气:呵,徐良,些许轻伤,不必担惊,来,坐。
俩人盘膝落座,荆鸿就简单询问了飞花的伤势,徐良表示飞花姑娘已无大碍,还请前辈不必担心。可关于尚云凤的事儿,荆鸿是只字未提。
沉默半晌,就听荆鸿说道:徐良啊,前些时日,在云仙台天下擂,你我众人都耳闻目睹,那修罗恶道的武艺,盖世绝伦,非一人能敌,加之此人心术不正,这便是中原武林最大的隐患。小僧料定,你那兄弟白云瑞此一番上了峨眉,必然会蒙老门长亲自接见,嗯,想来便会将峨眉绝艺倾囊相授,以备有朝一日,敌对那修罗恶道。
徐良听得暗暗吃惊,心说话了,这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这小师父端坐于此,对山上的事情却是了然于胸,这,这我也是我老兄弟昨日方才告知我此事,可这荆鸿小前辈就能未卜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