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处境,曹太后又怎能不谨慎小心,爱惜羽毛?
况且前头还有个被废的郭皇后。
说实话,这也是曹家为什么要支持太后争斗的重要原因。
因为曹家眼看着,太后好不容易熬出头了。
先帝没了,没人能压得住太后了。曹家终于可以崛起了。
结果还没享受多少,就被官家给打懵了。
若是太后真的被斗倒了,曹家以后就是普通的外戚。
那连现在的状况都很难维持了。
曹家怎么可能甘心?
自是要斗的。
反正斗输了,他们也有太后兜底。
斗赢了,不就让曹家更上一层楼吗?
结果一出手,不但折进去了一个姻亲,还花出去大笔的钱财。
这让曹国舅的儿媳妇崔大娘子只觉得无语。
“今年的支出,真是一笔烂账。”
崔大娘子揉了揉额角,只觉得头疼。
她现在有些羡慕大嫂,直接跟着大哥去了任上,不用管家。
哪像自己,每天为了开源节流而头疼。
可恨老太太老奸巨猾,等她进了门后就直接把中馈交给了自己。
美曰其名是为了她好。
实际上,就是想把这焦头烂额的事推自己身上!
这么多年,崔大娘子觉得自己的头发都比刚成婚时稀少许多了。
她心腹女使看着很是心疼。
“大娘子,这笔账是国舅爷支出的,不如你去请教请教老太太,看她有什么主意?”
“她?”
崔大娘子冷笑:“定然又要哭天抹泪了,说自己没用了。”
她顿了顿,有些发愁的问:“先前田掌柜说的那墨条,可有消息了?”
“有消息了。”
心腹女使低声道:“田掌柜的多方打探,终于探听出墨条的来历,那墨条出自雍丘。”
“雍丘?”
崔大娘子皱了皱眉:“离汴京有些远了。”
“也不算远,就在汴京附近呢!”
“继续说。”
崔大娘子点了点头。
女使道:“田掌柜的亲自去了雍丘,找到了一家富户。说是墨条就是他们家祖上的手艺。”
崔大娘子更是不解:“若是祖上传下来的手艺,为何先前这墨条全然不出名?”
女使低声解释:“田掌柜的也觉得纳闷,后来经过打探才知道。原来这户人家的祖上的确靠着墨条发了家,买了田地。谁知就此惹了人红眼,遭了祸事,险些家破人亡。后来其子孙便不敢轻易沾染墨条的生意,生怕再出事端。若不是这些年,祖上留下来的田地被达官显贵一再侵犯,险些没了活路,他们也不会再次做墨条了。”
崔大娘子想了又想。
“田掌柜打探出来的,可保真?”
“应是不假。”
女使也不确定:“但田掌柜蹲守在人家外面,的确看到对方不停的做墨条,还给那些书坊供货,想来做不得假。”
崔大娘子想了想:“田掌柜可跟人谈过了,多少银钱对方肯卖方子?”
女使提到这就一脸不忿。
“这富户不知好歹,竟对田掌柜说千金不卖!说是祖上传下来的东西,打死也不能卖。”
“这样啊……”
崔大娘子手指轻敲了敲案几,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