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然是一个很理想的状况,他无法确定自己这样做究竟有无意义,这个方法能否奏效也是未知数,然而他别无选择,在这个被规则支配的诡异世界,能找到一条‘可能会赢’的路已经非常难得,哪怕这条路的前方是无底深渊,他也必须走下去。
临渊夜行,如履薄冰。
宁哲的神色平静,空洞的眼神如一潭凝固的死水般死气沉沉。
但是下一刻,他的脸色骤变,双手不受控制地扼住自己的喉咙,看上去十分痛苦:
“我草,好他妈辣。”
几分钟后,宁哲走出了供奉着蛇神的斋堂,叫上冯玉漱一起往下一户人家走去。
女人的心思是细腻的,冯玉漱注意到宁哲的眼眶有些微微的发红,看上去好像刚哭过,但又迅速将泪水抹去。
不知为何,看到这一幕的冯玉漱的心中反而感觉到一种久违的‘安心’感觉,或许是因为自己终于捕捉到了宁哲软弱的一面,或者说,像人的一面。
原来他也会害怕,也会恐惧,也会在无人的角落里暗暗哭泣然后把所有情绪压下去,装出若无其事的坚强……
“原来你也会哭吗?”冯玉漱心中轻声自语,望着宁哲肩膀的目光也变得柔软下来。
与此同时宁哲正嘶嘶地吸着凉气,因为刚才吃的那玩意根本就他妈不是豆角,是一段伪装成豆角的青辣椒。
“我要是蛇神,高低得判你个渎神……”宁哲心中骂骂咧咧。
两人各自怀着不同的心思,放轻脚步穿过何家村的大街小巷,挨家挨户地偷吃着蛇神的供品,虽然每一次吃的量并不大,但不菲的次数堆积下来,宁哲还是不可避免的吃到有些撑,正在长身体的少年也经不起这么个填鸭法。
但为了尽可能扩大样本量,宁哲仍强撑着没有停下脚步,一家家一户户地继续吃了下去。
在偷吃供品的同时,宁哲与冯玉漱两人也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始终不让对方离开自己的视线之外。
“不知道通过什么方式,但那只鬼曾表现出可以在何家村的范围内‘瞬移’的能力,不可不防。”冯玉漱紧张地想道。
她不敢让宁哲离开自己的视线过久,谁知道下一次推开门的就一定是他?
而宁哲思考的则是另一个问题。
“何家村的两个谜题,只有关于鬼的那一个得到了准确的解,而我关于蛇神的猜测还没有得到验证。”
“……如果我错了呢?”
再者,鬼真的会任凭自己一直这么下去而不做出任何应对,只是坐以待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