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羽曦眨眨眼,感觉到眼睛的酸涩难耐,余光瞥到飞起的星陨鉴鉴旗,像极了裙角。
收回目光,心中难受起来,蓝羽曦苦笑一声。
她也喜欢裙装,可父亲从来不让她穿,只说穿着难看,甚至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也毫不留情,她知道父亲喜欢姐姐,一半是亏欠她的父母,一半是对比之下,确实懂事的白榆更招人喜欢。
‘也不知道阿姐怎么样了,不过二哥在呢,应该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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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男子坐在客位,手中不缓不急地捏着茶壶倒茶,只是坐在那里,便同主位的蓝衡形成了一种奇特的磁场,整间屋子都诡异起来。
“南玄前辈,久仰大名了。”,蓝衡先开口道。
白衣男子没接话,其余人更是不敢出一声了,毕竟这位何许人也。
南玄曾一己之力抵抗星落的时候,他们都还不知道在哪呢,再说星落是随随便便能扛住的吗?一场星落可灭一个星系。
这就证明南玄的星力早已远在他们之上,就算人家已经多年来不出手,也不能认为人家老到拎不动刀了。
南玄也不是什么喜欢摆前辈架子的人,星落之战一战成名,距今已经多少年?他也数不清了,就算按年龄来算,他也不想被这群人叫老,何况就他如今这外貌,怎么也能在外面骗人家说是蓝羽曦哥哥。
“星主何必这么客气,毕竟羽曦是我徒弟,说来你我关系匪浅呢。”,南玄悠悠道。
他就是故意的,这次前来原本是要看看那丫头,省得跟他闹有了吃忘了徒弟,结果回来后发现似乎不是他想象的那样。
尤其在随意逮了个人问蓝羽曦是为何受罚后,气得他直接亮了身份来见蓝衡。
他的徒弟谁也不能欺负,她爹也不行!
蓝衡点头,“羽曦受南玄前辈指点,前辈又是长辈,无论哪方面,我这做父亲的也应当恭敬些”。
“随你,倒是星主也知道羽曦是我徒弟,如今我来了许久,为何不叫我徒弟来见见我这个师父?”
南玄轻飘飘地丢了个眼神过去,看着很是随意,却总让人觉得像是有兴师问罪的成分在。
这话一出,蓝衡大概也知道了南玄此行的目的,他不信南玄从外面进来没看到跪在长律碑前的蓝羽曦。
“羽曦犯了错,正在受罚,前辈见谅”。
听他这么说,想起自己听到的原因,南玄轻笑一声,开始阴阳怪气。
“是吗?我倒好奇是什么大罪啊?羽曦自幼长在我膝下,她性格如何、能力如何,我最清楚不过,这孩子老实,容易被人欺负,我这当师父的可没少费心保护,让我听听是犯了什么大错?若真是罪不可饶,我这做师父的可饶不了她”。
这意有所指的话一下将温度降到了冰点,南玄唇角微微勾起,一双凤眸轻眯,俨然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见上位的蓝衡沉默,冷哼了一声。
“看来星主觉得也是罚够了,还是当爹的会心疼孩子,一听我要教训她就一言不发了”。
漫不经心的视线扫过在座的每个人,十分乐意地看他们纷纷避开他的视线,看天看地看桌子。
“行了,星主先忙,我去看看我那不成材的徒弟”。
南玄起身理了理衣服,意味深长的给了蓝衡最后一个眼神,又在听到身后众人的“前辈慢走”随意挥了挥手。
蓝羽曦撇着嘴默不作声,听到脚步声靠近又下意识跪得板正了些,意料之外听到一声,“为师带你那么久,还没见你那么听话过呢”。
听到这声音,蓝羽曦急忙转头,看到南玄嘴角挂着笑站在她身后。
“师父!”,蓝羽曦高兴地立刻扫清了刚刚给自己想得愈发难受的乌云,真是好险就下暴雨。
南玄应声,微抬下巴,“嗯,起来吧”。
接到指令的蓝羽曦呵呵傻笑,立即听话要起身,却又重新跪了回去。
南玄挑了挑眉,“怎么?准备给为师行个大礼?”
蓝羽曦敲敲自己的腿,不好意思的干笑两声,“师父,我腿麻了”。
“哎哟!疼啊!”,先被赏了一个爆栗,南玄才在她面前蹲下身,“上来吧,笨蛋徒弟”。
蓝羽曦高高兴兴地应了,“哎!”,双手搂住他的脖子毫不客气地爬到他背上。
倒是给南玄整笑了,背着她又颠了两下,“小笨蛋又重了啊”。
这次回答他的是一声闷闷地“嗯”。
蓝羽曦将脑袋埋在他肩颈,一声不吭的啪嗒啪嗒掉着泪珠,一会儿就浸透了他的衣领,南玄也没再逗她,稍稍偏头,“被欺负了?”
蓝羽曦抽抽鼻子,委屈巴巴的在他肩上拱了拱算是回答。
“所以师父这不是来给你撑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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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陵山峰之巅,悬着的星辰似伸手可触,昏暗山洞中,一少女盘腿坐在皮草堆起的石床上,微眯着眼十分享受,正斯哈斯哈的吸溜手里的汤面。
突然她猛地跳下床,手脚麻利地收好,专心用功起来。
不多时便有脚步声靠近,听到脚步声消失在她面前,稍稍掀起眼皮,看到南玄抱臂站在她面前,眼底的笑意味深长。
蓝羽曦回了一个大大的笑,“师父回来啦”。
“嗯,若为师脚程再快一些,岂不是刚好逮到你偷懒。”,南玄悠悠道。
被戳穿的蓝羽曦怎么可能就这么认输,她立刻麻利地爬了起来,“师父就会诬赖我,哪里偷懒,明明今天很用功”。
南玄呵呵一声,一个爆栗毫不客气地赏了她,“笨蛋徒弟,下次说话前,先把嘴擦干净”。
这下被逮到证据,蓝羽曦尴尬的呵呵两声。
“还有”,南玄转身,坐在石床边斜了她一眼,“不要吃带味道的东西,你闻不到屋里飘得都是辣椒味吗?”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蓝羽曦认真点头,像模像样地举起手来发誓,“师父放心,下次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