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收回了手,看向了夏从礼,语气淡淡的。
忽然问起这个,夏从礼轻叹了一声,神情一暗,“嗯,还是一个人。”
奶奶去世的早。走的时候,父亲也不过就是刚成年的年岁。爷爷年轻的时候也曾是风流倜傥一少年,奶奶刚走不久,就有媒人上门说亲,一概被爷爷赶了出去。
夏家的基因,在情这上头的传承就很有意思。
爷爷这辈是专心一意,一腔柔情婉转全给了一人,全了一生一世一双人。
到了他父亲这一辈,却是繁花入眼,心思浮动。从不在一人身上耗费过多情思。
“我们进去吧!”
夏从礼掀开了门上的竹帘子。
夏至和谷念安跟着进去,一进门就闻到安神香的香气。
从架子床的床幔上传来的。这种茜影纱最容易被熏染了香气,沉沉地存了,好几日都散不掉。
听说是奶奶出嫁时带来的嫁妆,一共做了五套。奶奶去世前已经用旧了二套。剩下三套,爷爷这些年宝贝似的仔细着用,每次拆洗,都是亲自看着下人,千叮咛万嘱咐要千万小心。
爷爷靠在床头,花白的短发梳理得清清爽爽。薄毯子盖在小腹上,膝上压着一本书,戴着金丝边的老花镜,眼睛却是闭着的。
“父亲……夏至来了……”
夏从礼来到床边轻轻唤了一声。
老爷子闻言,睁开了眼往门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