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妃,你还好吧!”兰霜带着哭腔小声询问。
“莫要担忧,我无事。”颜沐清抬手将眼泪擦干,眼眸清明并无半分伤心。
明知虞瑾堂被情蛊牵制,她哪来的伤心悲愤,要说有,也只是有些许的酸涩难受。
她之所以选择针对千媚和虞瑾堂闹一场,无非是给自己找个不出去见人的合理理由。
之后的日子,她无需再出殿门应付一众人,可以躲起来安心养胎了。
“前些日子要你多备些银霜炭和棉絮,可备足了?”
“侧妃放心,婢子备了小半个屋子的炭火,足够咱们烧好几个月了,棉絮也备的足足的,够做好几床小被褥。”兰霜如实道。
颜沐清闻言放了心,东宫有薛婉和坐镇,她就算被禁足,衣食住行应也是不缺的。
可怕就怕有人从中做手脚,她苦些不要紧,不能苦了腹中的孩儿。
前世,她没能护住她,今生必须护她安好。
进入腊月,北越老皇帝驾崩、皇七子登基、大公主被封和妃的消息传回了大丰。
拟‘和’字为和亲公主的妃位封号,北越新皇想要传达的意思不言而喻。
北越历经几年的内乱,到底是受了重创,眼下新皇初登大宝帝位不稳,定不希望与大丰开战。
腊月初八这日,以大皇子为首的送亲队伍从北越归来。
翌日大朝会,大皇子便因促进两国邦交之功复了王位,颓靡没几个月的睿王党又活泛起来。
太后畏寒,入冬后未来得及动身去往行宫,便伤风犯了咳症,吃了近两个月的苦药汤子,症状依旧不见好转。
听闻颜沐筠通医理,太后特意召颜沐筠入宫替其看诊。
皇宫门口,顾云庭目送颜沐筠进了宫,转身欲回马车时,瞧见以颜永臣为首的几名臣子,从乾清大殿的方向走了过来。
待走近了,顾云庭躬身抱拳行礼,“小婿见过岳父大人。”
颜永臣与结伴臣子告别,边走边与顾云庭交谈,“洛都卫统领突发恶疾,女婿可听说了此事?”
顾云庭点头,“昨儿刚听说,吴统领好似病的很严重,短期内无法再当值。”
“皇上怕是有意让你接任洛都卫统领一职,应还会一并赐下袭爵的圣旨,对此事,女婿有何想法?”颜永臣面带笑意,说话声音却压的很低,远远看过来,翁婿二人不像是在谈正事,像是在客套说笑。
顾云庭微拧眉,“此事当真?”顿了下又问,“可还有转还的余地?”
“女婿莫慌,一切还都是为父的猜测,不过,应也是八九不离十。北越苦寒,粮食作物不丰,觊觎大丰疆土已不是一日两日,北边安稳不了多久的。”
“小婿谢岳父大人提点。”
颜永臣踏上马车,笑着挥手告别。
顾云庭拱手作揖,目送颜府的马车走远,才转身朝自家的马车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