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白终是语气黯然,偏执阴翳皆在此刻尽显,他紧拥着她,宛若恨不得能将她揉入骨髓,“我就在这要了你,好不好?”
是问询吗?可却那般的不容置喙。
他没想给她开口的机会,身上仅剩的那点温柔大抵都给了她那只受伤的手。
胸膛相贴,两人的心跳也在这一刻开始同频地跳动,呼吸被掠夺,垂落的发丝勾住他胸前的扣子,牵扯着头皮,隐隐作痛。
恍惚间,她想起那日被她扬在风中的枯叶,她与那叶片一般,随风飘零,不知会落向何处。
她没有任何的推拒的动作,甚至自觉地开始回应他,炙热缠绵,每一声喘息都是下一次更为绵长的深吻。
她自暴自弃地什么都不想思考,不想思考他们之间有多少的阻隔,发生过怎样的过往。
他想要她,她便给。
毫无保留的,都愿意给他。
她想,哪怕她只是浩瀚星辰中最渺小朴素的一颗,闪烁这一夜,便也够了。
肌肤上燃起燥热,心底的寒潮却不断朝她涌来,冰火交融,她的身子开始簌簌地发抖,皮肤上泛起一层又一层的疙瘩。
周聿白察觉到她的不对劲,蓦地松开了与她交缠的唇舌。
她迷朦地望着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又去攀他的肩膀,主动递上自己的红唇,又要吻上去。
周聿白掣住她的肩膀,唤她:“溪溪?”
她仍旧机械性地想要吻他。
“桑南溪!”周聿白的嗓音陡然变得肃穆。
她的动作突然顿住,像是被吓得呆住了,眼神愣然,泪珠挂在眼睫上,久久不曾落下。
周聿白心里不由一紧,强制地捏着她的下巴让她看向自己,“溪溪,说话。”
几秒过后,她才眨了下眼,霎时间,泪珠大颗大颗地滚落。
她缩在他怀里,搂着他的腰,只是哭,一声声地说:“周聿白,我好痛,我快痛死了。”
她分不清到底是哪里的痛,只觉得浑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肤,骨头都在痛。
周聿白要叫医生来,她也只是摇头,她说:“你抱着我吧。”
“你抱抱我。”
那些多少个独自熬过的日夜,她梦见他,也不敢央求他抱她。
她怕梦里周聿白一抱她,她就会不顾一切地回到他身边。
那道被她拉在至高之处的心理防线,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周聿白揽着她的肩膀,心甘情愿地对她认输。
他在谈判桌上遇到过多少难缠的对手,他或多或少地费些心力,结局总是尽在掌握。
唯独对她,别无他法。
他替她拉上衣领,鼻尖的热意均匀地喷洒在她的额头。
一声喟叹,其中又有多少无可奈何。
他敛起一身的执拗,说:“溪溪,都依你。”
不论她想要什么关系,他都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