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过后,桑南溪依旧忙得跟陀螺似的转不停。
李文睿倒是主动跟她保持了距离,对此,桑南溪倒也没太在意。
周聿白也没再找过她,好像那晚他就真不过是为了来接她兜个风,给个忠告。
闲暇的时候,周边有同事放着财经新闻在听。
【华恩集团董事周聿白周先生因身体不适暂时缺席集团……】
那大概是那晚过后桑南溪唯一听到与周聿白相关的消息。
不过也就转瞬即逝,听过便罢了。
画展一直到月末的时候算是基本结束,原本桑南溪是今晚就打算回去的。
但恰巧陈枳夏在沪城有一场大秀,桑南溪特意到了秀场来找她。
“现在要见你一面还真不容易。”陈枳夏笑着把她拥入了怀里。
陈枳夏今晚上是压轴,脸上的妆有些莫名的抽象。
桑南溪盯着她看了片刻,忍不住笑出了声。
陈枳夏也不恼,笑嘻嘻地揽着她的肩膀问:“展览办得怎么样?”
桑南溪:“比预期的效果要好。”
话虽那么说,陈枳夏却觉得桑南溪的脸颊比上次见她的时候还要消瘦些。
精气神看着是好了些,只是再这么瘦下去身子总是要出问题的。
“南溪,不然你过一阵跟我回趟京北?”
桑南溪失笑:“怎么了?”
“我让我奶奶给你把把脉,调理调理,免得再过几天你真把我饭碗给抢了。”
两人还没聊上几句,有人推门进来:“陈老师,要准备了。”
桑南溪推着她去换衣服,陈枳夏却拽着她的胳膊,一副耍赖皮的模样:“我不管啊,说好了的,你不来我就只能劳烦我家老太太大驾,给她订机票了。”
桑南溪被她闹得没法子,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
灯影重重,观众的掌声传到了后台。
桑南溪看了眼时间,她家那位老头,或许是临近年底在家里闲了几天,突然想起了她这个女儿来。
刚刚给她下了通牒,今晚必须得回去。
“夏……”
她看着推门进来的人,有些错愕。
“陆总。”她朝他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陆时雍也没想过桑南溪会在,两人虽说上次的局面闹得难看了些,但成年人之间倒也没那么多的过不去。
最多不过是看人不顺眼,遇上了少打声招呼。
况且,他们俩素来不对付。
陆时雍嫌桑南溪被周聿白宠过了头,没了分寸感。
桑南溪嫌他既抓着陈枳夏不放,又浪荡的做派。
那时候要是没周聿白拦着,她怕是总得在陈枳夏被欺负哭的时候往他头上抡两个酒瓶。
陆时雍往那沙发上一坐,没有要跟桑南溪寒暄的意思。
桑南溪了然,便也自顾自地刷着手机。
一个月,能发生很多事,陆时雍跟陈枳夏分分合合纠缠了这么些年,好的时候连订婚戒指都买了,恨的时候比上次酒吧那会儿闹得还凶的也有。
事已至此,他们之间的事儿,桑南溪不好多言。
本就不大的休息室,现在硬生生分成了两块。
可这道无形的界限总是无法阻隔声音的传递的。
“喂,聿白。”陆时雍压根没避讳她。
桑南溪在听到那两个字时,眸光微闪,手指却无意识地继续往下划着手机。
“我在沪城,身子怎么样了?”
“你要的东西自然只有你自己来取的份,哪有我送上门去的道理。”
他一边与电话那头的人调笑着,不经意地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桑南溪,她像是浑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