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就是这样,见面的时候吵架和做那事儿的时间能占据百分之九十五。
要说柔情蜜意的时候有吗?
也有,只不过年限太过久远,大概是在两人刚在一起那会儿。
陈枳夏被哄得爱他爱得不行,总觉得因为自己,陆时雍浪子回头。
可最上头的时候,当头一棒,浪子哪那么容易回头。
陈枳夏那时候红着眼睛跟她说:“南溪,我也没多认真,他不是爱玩吗?我就也拿他当男模玩。”
可是,不认真,又为什么红了眼。
分分合合那么多年,他们之间,连自己都说不清,到底有几分真心,几分假意。
陆时雍再生气,好歹收了那幅画,快两千万的东西,稍稍增加了他一丝的责任心。
只是举着手机的样子,越发别扭。
吃了七八分饱,桑南溪放了筷。
越洋的电话似是掐准了时间,在这个时候打了过来。
桑南溪拍了拍陈枳夏的手,“我去接个电话。”
厚重的包厢门,合上需要时间,她温柔缱绻的声音到底还是有一句收入了手机的听筒,是她叫那人名字的声音。
丝丝无奈,却下意识地放软了语调。
电话在那一瞬,悄然挂断。
他的小姑娘太聪明,轻而易举地就知道,什么最能惹恼他。
“Isaiah,你每次都在凌晨打过来,不觉得那是会影响别人休息的事吗?”
对面满不在乎:“溪,我知道你没睡,就别跟我上纲上线了。”
但凡他学到一个新成语,总是要好好显摆一番的。
他有些抱怨:“况且,我今天给你发我的航班信息,你都没有回我!”
桑南溪翻了翻手机,还真有,她睡了一整天,自然而然地被她忽略。
他回国的航班订在下周,京北落地。
桑南溪哪能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不禁笑了起来:“到时候我去接你。”
一句话,对面由怒转喜,高高兴兴地挂了电话。
桑南溪回包厢的时候,陈枳夏的嘴巴有些微肿。
她下意识看了眼陆时雍的手机,正面朝上,黑漆漆一片。
原本手机背面灼热的烫意早就渐渐转凉。
陆时雍没了耐心,已经不是询问:“走不走。”
一行人往外走的时候,杨芸的消息发了过来,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夏夏要不要帮她理个房间出来。
桑南溪扭头问:“住我家吗?”
有人比她答的更快:“你想什么呢,当然不。”
陈枳夏羞赧道:“下回下回。”
他们一出门,用餐的情况就直接同步到了周聿白那里。
哪份菜吃得最多,哪份菜只动了几口。
这间私人会所,只有在周聿白有需要的时候才会开。
这五年他在沪城,只要有空,他几乎每周都来吃一回。
明明他从前并不喜欢吃这样的菜,那时也恨极了某人的离开。
他甚至不太记得清楚当时是以什么样别扭的理由说服了自己。
在这座她自幼长大的城市,开这样一间私人会所。
里面的每一道菜,都是按照他的口味一点点调试出来的。
或许更应该说,是按照记忆里,桑南溪喜欢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