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苏宇晏忽然怪笑起来,竖起一根手指不停的指点着赢广,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事情一般。
墨印大怒,就要上前给这个狂徒一点教训,刚一动就被赢广拉住,墨印一愣,手臂上传来颤抖的感觉证明了赢广心中并不如面上一样平静。与心爱的人硬生生的分离,如果换做自己恐怕早就如那暮色中的飞蛾一般,义无反顾的冲入熊熊烈火之中了。
苏宇晏像一条要努力越过龙门的鱼,冒着被发现的危险,满怀希望的跳了过去,谁知道对面竟然是一片沙漠,努力挣扎了几下,就只能张大了嘴,剧烈的呼吸着,心中满是希望破灭的悲凉。
赢广等他喘息平稳了一些才开口说道:“上一次能在羌族队伍中成功抢走妘淑,得利于三个条件,第一是羌族自大,以为自己是草原上的雄鹰没有什么天敌,这才被我们打了个措手不及。第二是我有大秦作为支持,边境上有足够多的援军接应,这才能保证我们成功的逃过羌族骑兵的追杀。第三当时洗车之中并不是妘淑,而是我身边的高手假扮而成,当时我们突袭羌族迎亲队伍,反应过来的羌族骑兵层层阻拦并没有让我们成功的杀到喜车旁边,是我的人从喜车之中反向杀出与我们汇合,这才得手。”
见苏宇晏平静了下来,赢广接着说道:“而此次不同,首先月氏这次早有准备,李代桃僵之计不可再用。其次月氏专门派出了送亲的大军,哨骑更是无数,草原上无甚遮挡,根本无法埋伏,想要突袭完全不可能,更何况喜车之中还有黄云这样的高手坐镇。最后就算侥幸得手,面对无尽的追兵,我们能去哪,去大秦还是回月氏,难道你想要去羌族么?”
“所以你才不去。”苏宇晏嘶哑着嗓子问道。
“我带来的都是我的生死兄弟,为了我,哪怕明知凶险,他们也会慨然赴死。”赢广看着绝望的苏宇晏继续说道:“可是这一次是十死无生,我不能让他们为了一件注定失败的行动白白送死。”
“不!”苏宇晏倔强的抬起头,直直的盯着赢广:“也许你说的对,可是我不服,我会带着我的卫队独自行动,只要你不要走漏风声就好,我与你不一样,为了妘淑,哪怕是死,我也义无反顾!你就是个懦夫!”
转过身,苏宇晏重新戴上罩头,再也不看赢广一眼,径自离开了质子府。封庄等人关好门,重新回到了院中,墨印开口说道:“妘淑在你心中有多重我最清楚,从现在开始我会寸步不离的跟着你,我不许你独自去做那危险之事!”
赢广苦笑道:“你多虑了。那苏宇晏可以去,因为他是月氏宰祀的独子,就算失败了死的也是他的亲卫,至于他,顶多打几板子闭门思过也就是了。而我们不同,只要被查出有任何一人参与,我们所有人都会和那些亲卫一个下场。诸位都是跟着我出生入死的老人了,送死的事我赢广还做不到。”
见赢广并没有被苏宇晏激红了眼,还能够有条理的进行分析,墨印长出了一口气,如今已在劣势,实在是不能走错一步,否则就是万劫不复。
“好了,大家都散了吧,收拾一下质子府,记住,今天什么人都没有来过。”
紧闭大门的质子府恢复了以往的平静,也许当质子到达的时候会引起一些波澜,但用不了多久又会边做一潭死水,这里注定是个无人关注的角落,没有人愿意把自己的青春、命运荒废在这儿,尤其是一位带着幼子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