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阵从第一天成立时起就立下了一个规矩,进者生!退者死!哪怕前方是万丈深渊,他们也能跳的义无反顾。战鼓的嘶吼,揭斯底里的呐喊,所有的一切一下子点燃了他们的战斗本能,望着对面那些越来越近的狰狞面孔,陷阵的悍卒彻底疯狂!
“杀!”
避开典军等人的战圈,后续的楚军狠狠的撞在秦兵的盾牌上,短剑胡乱向前突刺,一旦入肉,总能带起一蓬鲜血,不断的有人倒下,又不断的有人补上,浓重的血腥气湮灭了人心中最后的一丝清明,两边都化作纯粹的战斗机械,只知道麻木的突刺,前进,突刺,倒下。阵型已经混乱,双方的士兵搅在了一起,到处都是惨叫声,喝骂声,往往一名楚军刚刚刺死了一名秦兵,尚未转身就被长戈豁开了肚子。
而那名冲在最前方那名秦军已经被刺了两剑,虽然勉强避过了要害,可是大量的失血还是让他感到阵阵眩晕,远远听见后方同伴们模模糊糊的喊声,他知道,自己突的太靠前了。
侧身躲过了偷袭过来的短剑,那秦兵脚步一阵踉跄,勉强招架了几下,却被长戈划破了大腿!反手将青铜剑插在地上,那秦兵吐了一口带血的吐沫。
“他奶奶的,楚国娘们就知道偷袭!”
话未说完就感觉后腰一凉,秦兵面色一僵,忽然鼓起残存的气力猛的转身,创口随着身子的转动被割的破破烂烂。
那偷袭的楚兵似乎没有料到此人如此悍勇,心惊之下不由退了两步,但见到那烂成一片的伤口,就知道他已是强弩之末,当下舞着长戈再次逼了上来!
锋利的长戈再次豁开了一道长口,楚兵一击得手,防备之意略减,可心中却忽然起了警兆,身体下意识的调整了下姿势,身子微侧就想从那秦兵身旁掠过,两人相交的刹那,就见秦兵嘴角挂上一缕嘲笑。
一道白光闪过,秦兵的尸体重重摔到在了地上,右手上的短剑挂着一丝妖艳的红芒。而那擦身而过的楚兵冲出几步也僵直了身子,只见一条红色的血线在脖子上越染越浓,扑的一声,鲜血如喷泉般飞溅开来,再看那楚兵已然气绝身亡!
“陷阵之下无虚士,果然如此。”
齐将田雨做为各国临时的推举出来的主帅,执掌伐秦兵事。陷阵的骁勇超出了他心中的预料,其实最理想的打算是让赵军迎敌,不过楚军眼高于顶强行要立头功,田雨询问一周见无意见,索性做了个人情,便把这首战给了楚军,哪想到衣甲明亮的楚**队中看不中用,一个交锋就被秦兵冲乱了阵势,三名楚兵才能换掉一名秦兵,虽然还在勉强鏖战,但败势已现。
“诸位,既然已经看到了秦军的战力,不如让楚**队先撤下来如何?”田雨口中说着话,眼睛却盯着楚国的主将孟河,意思是我给你一个台阶,赶紧让你们楚军撤下来,万一一会溃了阵,面子上势必不好看。
“田将军身为临时主帅,下的军令我们自然是要听的,我这就让人前去鸣金。”那孟河却也是个妙人,摆出了一副遵从的模样,这样一来,首战不利的由头无论如何也落不到楚国人的头上,毕竟这收兵的命令不是从他孟河口中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