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甲兵结成方阵,踏着鼓点掩护着身后的弓手,一步一步向左寨前行,再看寨子内部悄无声息,仿佛根本就没有人在内防守。`
“散!”
眼看进入到了最佳的攻击范围,随着一声令下,方阵忽然如同花瓣一样撒开,前排的甲士用大盾搭成一个斜坡,后面的士兵顺着斜坡向上猛冲,手中飞索抛出,紧紧地钩住了木质的寨墙。
“杀!”
寨墙上忽然立起了一排大盾,后面的卫兵用身子死死地抵住盾牌,让这寨墙凭空又高出来一截,不要小瞧这多出来的一段,这一下子就让那些攀登的秦兵十分难受,光溜溜的盾面滑不留手,根本就无处借力,很多已经爬上来的秦兵徒劳的拍打着大盾,奈何墙头狭窄,立足实属勉强,墙头守卫用力一靠,这些秦兵就被悉数挤了下去。
就在这时,盾墙之上忽然让出了几条狭窄的缝隙,冰冷的弩箭疯狂的向墙下挥洒,那些跌倒的秦兵刚刚站起身,瞬间就被三四支弩箭透体而过,摇晃了两下又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后方的弓手则更惨,原本那些盾甲兵去攀登寨墙,弓手要保持对墙头上的压制,谁知道这守军不按套路,直接顶上来一排大盾,一下子让这些弓手没了用武之地。`
而那些疯狂的弩箭将摔倒的盾甲兵钉死在地上之后,箭矢瞬间就对准了那些失去保护的弓手!
“嗖嗖嗖嗖!”
锋利的箭矢轻松的撕开了弓手脆弱的皮甲,而他们临死前的反击却被盾墙挡住,当箭雨停歇的时候,地上横七竖八躺满了秦兵,这个时候能够被命中要害的人,都是幸运的,他们不用再受痛苦的折磨,而对于伤兵来说,他们的痛苦才刚刚开始。
弩箭穿透人体钉在地上,伤兵想要挪动就必须先把弩箭从地里拔出来。可是动作稍微大一点,创口处就会传来阵阵剧痛,被截断的血管仿佛是止不住的河坝,鲜血随着肌肉的抽动不停流淌。可是如果不动,墙头上的弩手正在一个一个给这些伤兵点名,谁也不知道下一箭会不会落到自己的头上。
一名伤兵拖着被弩箭射穿的大腿努力的向后方爬去,箭杆剐蹭到地面,将伤口扩的更大。剧烈的疼痛引得他出阵阵闷哼,尽管这样确实不敢停留,血肉模糊的手指紧紧地扣住地面,胳膊用力,带动自己的身子缓缓向前挪动。 `
已经可以模模糊糊看到黑色的牙旗,伤兵鼓起最后的力气扬起了身子向营中呼救,才一张嘴,一支弩箭重重的贯入脑后!伤兵身子一沉,爬在了地上,稍稍抽动了两下。便不再动了。
这一幕正好落到了孟彻的眼中,将手中的马鞭狠狠地掷在地上,孟彻声音低沉地问道:“活着下来多少人?”
“盾甲兵回来了一百多人,弓手靠的太近了,几乎没有活着下来的”副将低着头,小声的答道。
“新到的粮草不能再滞留在安县,拖得时间久了,对洛城的军心不利。让送粮的部队动起来吧,卧牛岭下多做防御,一定要让粮车快通过!另外全军戒备。一旦敌兵出战,要第一时间缠上去,趁机夺取寨门!”
孟彻权衡了下利弊,立刻就做出了决定。既然你想要断我粮道,那我就摆开阵势等你来攻,你若不出兵,则粮草无恙,可直达洛城,你若出战。正好附了我的心意,出城野战,咱这秦兵还没怕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