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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濮阳城外发现了桂陵郡兵的痕迹,齐惠就坐实了勾结外人的名头,卢俊认准了齐惠这条线,反复逼问他与下线的联络方式,就是想借此机会设下陷阱,将赢广的桂陵郡兵围杀在濮阳城下。
可怜齐惠,他本就是被冤枉,哪里来得什么下线,不到一个月的功夫,齐惠就被卢俊折磨的没了人形,甚至最后,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说了些什么。
“大王,齐惠已经亲口承认他暗中勾结赢广等人谋反,如今已是证据确凿,这是齐惠的口供。”
卢俊的脸上带着病态的潮红,兴冲冲的将炮制好的供词上呈给了卫王,重掌权利的快感让卢俊始终都处在亢奋状态,从早到晚他都在不眠不休的工作,好像一旦闭上眼,他所掌控的一切就会消失一般。
“此等逆贼,留之何用?斩了吧,将他的头颅挂在城门之上,以儆效尤!”
卫王尚未开口,姬重却先开口定下了章程,朝内众臣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对姬重的话根本就没有异议。卫王抖了抖嘴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见了众人的鹌鹑样儿,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反复思量之后,还是决定不说话的好。
对于齐惠来说,死亡并不可怕,反而是一种解脱,他终于不用再忍受那非人的折磨,当他的头颅被砍下之后,刽子手惊恐的发现,那个沾满鲜血的干枯头颅竟然嘴角带笑,而且笑容是那么的诡异,只要让人看了一眼就忍不住脊梁骨发寒。下意识的,刽子手想立刻离开,无论去哪,只要离这颗头颅越远越好,可是一想到监国大人的命令,刽子手只能强压着不适,将头颅挂上了城头。
就在齐惠头颅被挂在城头上的第二日,一大群溃兵忽然出现在濮阳城下。看他们的服饰竟然是新乡郡兵!守门的裨将大惊,立刻用吊篮将溃兵首领拉上城头,并将情况上报给了姬重。
“什么?你说卢望竟然战死了!”
姬重再也保持不住那种波澜不惊的表情,他一把揪住那名将领的衣领。怒吼道:“卢望是我亲派过去,他的功夫如何我十分清楚,虽然不是什么万人敌的猛将,但是想要走脱,也绝不会是难事!他怎么可能战死!说!你到底是什么人!谁派你来的!”
溃兵将领仿佛被吓傻了一般。哆哆嗦嗦地说道:“将军当时着急赶往濮阳,大军只带了三日口粮,便在这雪地之中急行军,当遇袭的时候,已经十分疲惫,对方以逸待劳,只一下就击溃了我们,当时将军想要斩了对方武将,意图力挽狂澜,谁知道后来气力不济。被那敌将一招斩了”
姬重松开了手,仰天长叹道:“卢望,却是我害了你啊。”无力的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如今最后的外援已失,自己围歼赢广部队的想法落在了空处,如今只能依城坚守,过了今年再说。
城外的溃兵得到了很好的安置,城卫军在自己的驻地划出一大片营区,供这些新乡郡兵驻扎。并同时送上了饭食。其实这些城卫也没安好心,在他们的眼中,这些溃兵不过是些炮灰,一旦战斗打响。这些炮灰是第一波上城头守卫的最佳人选。
冬日的夜总是来的很早,当浓重的墨色笼罩了濮阳,一个孤单的身影出现在了城西的贫民区内,大摇大摆的经过一个个暗哨,身影终于来到了陆大的房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