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差得远呢!”闵若英淡然道,“比起曹天成,吴鉴,马越,我还不值一提。”
“陛下过谦了,这三位中,便是最年轻的曹天成,可也比陛下大了二十岁,他们已是垂垂老矣,在陛下这个年纪,他们只不过刚刚晋级九级而已,如何能与陛下相比。”
闵若英淡淡一笑,对于这一点,他倒是有着相当的自信,当自己到了他们那个年纪,必然能高高在上的傲视这些对手。
从一名侍卫手中接过一块手巾,慢慢的擦着手,环视了一下四周,“卫泽龙,孙承龙留下来,其它的都退出去吧!”
周围的侍卫恭身退出,院子里只剩下了这二位供奉。
“准备一下,晚上我们去一趟前太子府。”闵若英淡淡地道。
两名供奉身子微微一颤:“陛下,有些事情,属下们去做便好了,陛下便不要出宫了吧!”
闵若英瞥了两人一眼,“我去送他一程。”
丢下这句话,闵若英大步向着后宫方向走去,“马上派人将这里修好,我回来时,要看到一个和先前一模一样的书房。”
“遵命,陛下!”两人深深的弯下腰去,眼中露出的却都是惊惧。
昔日热闹的太子府,如今却已几乎成了鬼宅,偌大的宅院内,杂草都快要有半人深了,一片黑沉沉当中,只有一个小小的院子,住着前太子闵若诚和他的家人。
裹着厚厚棉衣的秦一推开了书房的门,步履蹒跚的端着一个火盆走了进去,放在了闵若诚的脚边,换走了原本已经快要熄灭的火盆。
“秦一,把这盆端去给坦儿吧。”闵若诚放下了手中的书本,昔日丰神俊朗的他,如今已是瘦成了皮包骨,颧骨高耸,整个人几乎快要变成一个衣服架子。“炭不多了吧?”
闵若诚把手放在嘴边,轻轻的咳嗽起来,这炭可不是他以前用的那种无烟炭,而是一燃起来就会冒起股股青烟,整个屋子里都是一股柴炭味,可即便是这样的炭,他们也已经不多了。
“殿下放心吧,总会想到办法的,回头我去宫里再去想想办法,哪里还有一些奴才的旧识。”秦一躬身道。
“辛苦你了。”闵若诚叹息道,虽然知道秦一是闵若英放在这里监视自己的,但一直以来,秦一却也算是恭敬,做事也仍是尽心尽力,近两年下来,原本对他的提防之心也早就无影无踪了。
“这是奴才的本份!”秦一的身子弯得更低。
“坦儿睡着了吗?”
“已经睡了。”秦一道:“奴才刚刚从王妃那里来,王妃请殿下早些休息呢,不要熬夜了,这样对身体不好。”
闵若诚嘿嘿笑了起来:“好与不好又有什么关系,左右不过是活一天算一天罢了。”
秦一默然不语,找不出什么话来安慰对方,因为事实就是如此。
“奴才告退!”他躬着身子,退出了书房。轻轻地掩上房门,隔着窗纸,看着内里那个瘦骨嶙峋的身影,听着不断咳嗽的声音,脸上的皱纹更深了一些。
刚要转身,一只手却轻轻地按在了他的肩上,秦一整个人顿时便僵住了。好半晌,才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回过头去,看到的却是一张久违的脸。
“陛下!”他一下子跪了下来。“您,您怎么来了?”
屋里的咳嗽之声一下子停止了,半晌,屋里的人缓缓走到了门前,兄弟两人,隔着一张薄薄的门板,就这样默默的站着。
跪在地上的秦一感到自己的膝盖就快要失去知觉的时候,房门缓缓打开了,露出了闵若诚的身影。
闵若英背负着双手,走了进去,秦一有些惊惧的爬了起来,看到跟在闵若英身后跟着的两个人,脸庞立刻扭曲起来。
两个人手里都端着盘子,盘子里放着些酒菜,但那酒壶,他却是认得的,那只看起来精致之极的酒壶他是认识的。因为以前,他也奉先皇之命,给很多人送过酒。
当然,毫无例外,看到这只酒壶的人,最后都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