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就是真可惜了。”李挚笑道:“粮食不易,吃到肚子里,还能多点油水,长点力气,供在哪里,说不定就便宜了老鼠蛆虫了。”
邓忠大笑起来:“我家二小子的屋里,到现在就还收藏着当年您切给他的第一刀肉,他请了最好的药师来保管,我看到现在,也还栩栩如生。”
“那是你邓家,今天这个年轻人,可没这份儿财力。”李挚摇头笑道:“你家邓朴还真是不错的,这次在雍都见了他一面,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最多五年之内,他便能推开那扇门了。”
说到邓朴,邓忠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落英山脉一战之后,这个二儿子受伤极重,志消沉,可后来机缘凑巧,因为与太平军的关系,不仅治好了体内的暗伤,顽疾尽去,武道修为突飞猛进,眼看着便要突破最难的那一道门槛,进入宗师之境了,李挚这么说,自然便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如果邓朴五年之内晋位宗师,邓家的地位不免要水涨船高,可是将卞家比下去了。
“这还得多谢李帅的栽培。”
李挚摇摇头,“我裁培过很多人,但能不能成气候,终究还得靠自己。卞无双的资质要更胜于邓朴,但他终究一直呆在富贵乡中,从小便没受过什么苦,虽然资质过人,自身也是聪明绝顶,但却在韧劲,志之上比起邓朴差了不少,到了他们现在这个修为,这才是最关键的了。”
邓忠微笑不语,邓氏世世代代都在边军之中效力,苦是苦了点,但却没什么纨绔子弟,很简单,因为没点本事的邓氏子弟,基本上都死在战场之上了,勉强能活着回去的,也被家族视为废物,领一份闲钱勉强度日而已。
“那秦风,你家二小子怎么看?眼下他可是风云人物,两年之间,便建起了一支数万人的大军,控制了越国两个郡,端地让人佩服,我来之前才开始了解这个人,但军方的情报,也大都只是描述了他在战场之上的勇猛,但从现在太平军的表现来看,此人不仅是在军事之上,在政治之上,也是一个人物啊!”李挚转了一个话题,说到了现在越国的政局之上。
“与楚深仇大恨,却挟楚而自重,与齐国讨价还价,在两个大国的夹缝之中游刃余,不但活着,而且活得滋润,他现在可是一个不可小视的人物了。真正想不到,被我们灭掉的西部边军之中,居然还这样一个怪胎活了下来,对我们大秦边军来说,也不知是祸是福了。”
“秦风很难缠!”邓忠点点头道:“我家二小子对此人深为戒惧,曾对我说,如果假以时日,我们不能与此人做朋友的话,便得极早想办法将他杀了,不然必成为我大秦之患。”
“邓朴看起来很重此人啊。”李挚些讶然,在他心中,邓朴的眼界是极高的,能让他佩服,警觉的人,并没多少。
“二小子觉得此人身上处处透着古怪。”邓忠道:“光是他突然武道修为跨越几道关卡,直接冲到九级就让人震惊万分了,两年过去了,只怕他的武道修为又精进了。”
“的确古怪!”李挚点头道。“我们接下来的动作之中,恐怕不得不与这个人打交道了。此人现在的目的看起来很明确了,那就是要取越国而代之,此人可不想做一个地方大佬,精兵,强政,一项项的政策,让人目不暇接,他在太平军控制区域之内实施的那些政策的情报你都看了吧?”
“看到了。丈量田地,改革商税,每一项,可以说都是触及到一个王朝根本的东西,可居然便让他平平静静的做了下来,沙阳五大家居然老老实实一声也不吭,倒也的确是他的本事。”
“那是因为这个秦风让他们看到了更大的希望,现在长阳郡不是已经被他们拿下了吗?接下来,他们的目标自然便是越国更多的领土。”李挚道。
“此人不得不防啊!”邓忠连连点头。
说着话的两人突然都静了下来,邓忠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而李挚显然也些出乎料之外,两人对视一眼,李挚淡淡地道:“新年伊始,客上门,为何却徘徊而不入门来?”不见李挚任何动作,紧闭的窗户吱呀一声找了开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