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月瑶举起手里的小罐子,道:“从长安那边过来的,皇宫里的贡品,今年最新的明前茶,夫人知道我的茶艺一般般,没的糟塌了这好茶,便只好厚脸来求夫人了。”
“又是束辉送来的。”闵若兮妙目闪了闪,大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王月瑶。
王月瑶脸上有些伤感:“他现在叫曹辉了,他的师父曹冲收了他作义子,而且,他马上便要结婚了,新娘是大齐左相的女儿,倒也是门当户对。”
听到王月瑶这么一说,闵若兮倒是大出意外,看着王月瑶有些伤感的表情,叹道:“有缘无份,世事弄人,妹妹也不必太放在心上,三步之内,必有芳草,追你的人还少么?只要你愿意,排着队等你挑的人多得是呢!”
王月瑶微微一笑,“夫人,咱们不说这些事了,我还等着欣赏您的茶道呢!”
“那还不容易!”闵若兮拍了拍手,院子一角的两名侍卫走了过来,“去把东西搬到院子里来,就放在那葡萄架子下面。”
看着王月瑶抱着小罐向着葡萄架下面走去的背影,闵若兮亦是微叹了一口气,王月瑶这是知道了这个消息大为失落,这才来找自己喝茶解愁的。王月瑶如果是个普通女子,闵若兮说不定还会怂恿她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因为她便为了自己的幸福而不顾一切。
只可惜,王月瑶在太平军的位置很重要,是秦风在商业之上的最好的帮手,每年为太平军赚来的利益,足以让秦风养活军队,如果失去了王月瑶,对于太平军会是一个极大的打击。所以对于王月瑶与束辉两人的事情,她也只能爱莫能助,一声叹息了。
两人都是极聪明的人,这个时候说话反而不美,沉默着相对而坐,闵若兮娴熟的冲着茶,隔着朦胧的水气,看着王月瑶那双微红的眼睛,心道,也只有时间会是一剂良药,终将治愈她内心的伤痛。
“夫人,大喜,大喜啊!”院子外头传来了葛庆生那欣喜若狂的声音,这让刚刚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的闵若兮大为惊讶,葛庆生身为太平城的城主,可是一个极其沉稳的人,今天只是听声音,便很是失态了。
转头望过去,便见到葛庆生一手撩着袍子,正狂奔而来,跨进院子,根本没有留神地下竟然放着一个花洒,一绊之下,整个人竟然平平的向前摔倒。
王月瑶掩嘴惊呼,眼前一花,刚刚还端坐在面前的闵若兮已是不见了踪影,再看时,却见闵若兮已经出现在葛庆生的面前,手一伸一抬,将半空中的葛庆生又平平的放了回去。
“多谢夫人,多谢夫人!”葛庆生尴尬地道,堂堂太平城城主,要是在夫人面前摔一个嘴啃泥,乌眼青,未免也太失礼了。
“葛城主,你来得正巧,王司长带来了一罐明前茶贡品,你好口福。”闵若兮笑道。
“多谢夫人,大喜啊!”葛庆生一边随着闵若兮往葡萄架子下面走,一边道。
“喜从何来啊,看来是秦风在前头打了胜仗了?”闵若兮倒了一杯茶,放在葛庆生面前。
“正是,刚刚前方飞马传来消息,秦将军在中平郡龙游城南屏山击败虎贲军,吴鉴被斩杀,康乔自杀,整个虎贲军全军覆灭,现在秦将军正率大军逼近越京城。越京城已经成了一个空架子了,大军一到,指日可破。”葛庆生喜滋滋地道:“夫人,恐怕您过不了多久,就要搬家了。”
“这么快?”闵若兮身子微微一颤。
“是啊,快得让人不敢置信啊,我是反复确认了这才来向夫人报喜的。”葛庆生端起茶杯,一口饮尽,笑道:“夫人,或者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要改口称呼您为皇后娘娘了。”
听了这话,闵若兮却是没有丝毫动容,反而摇了摇头:“葛城主,如此好茶,你居然如此牛饮,可真有失文人身份呢。”
葛庆生嘿嘿一笑,“高兴得过头了,心里有如一团火在烧呢,咱们太平军从成军到现在,不过四年,便已经有了如此成就,怎么不让人欣喜。”
闵若兮端起茶来,蒸腾的雾气朦胧了她的面庞,秦风掌控了越国,便正式站到了闵若英同等的高度之上,于她而言,却不知是该喜还是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