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没有去长阳郡城,而是直接奔向了宝清,来到了宝清港。这里,有大明朝唯一的一家船厂。船厂的工人,都是来自大楚,是楚国当初送给大明建国的礼物。
这份礼物意味深长,内里包含的意味,秦风当然明白,程务本与秦风合作良久,对于秦风的野心自然也是心知肚明。这份礼物,便是针对着秦风的野心而特地送来。
不论是对于明国而言,还是楚国而言,现在的齐国,都可以算是一个庞然大物,楚国的水师算是强悍的,但却也无法彻底战胜齐国,而齐国的水师,不过是延续着以前唐王朝的老本钱,那些唐朝遗留下来的庞大战船,虽然大多都可以是太爷爷辈的了,但修修补补,在海上,仍然让楚国无可奈何,而更让楚国无奈的是,齐国虽然封海,水师不受重视,但水师官兵一辈辈的传下来,爷传子,子传孙,一般而言,都是世世代代成为水兵,这些人不仅继承了祖辈的职业,也继承了祖辈的技能。
楚国能利用水师突破齐国的封锁,必竟大海很宽广,但却无法消灭齐国水师,更谈不上利用水师来袭扰齐国海岸线,因为他们没有对齐国水师必胜的信心。
送给明国一千余名船匠,程务本知道,秦风一定会很好的利用这些匠人,来建立属于他的一支水师,只要明国的水师出现,那么在海上,齐国便又多了一个敌人。
程务本的想法没有错,秦风终于由宝清港,想到了船厂,又由洛一水的泛舟出海,想到了明国应当有一支属于自己的水师。
当然程务本没有想到的是,秦风想建水师的初衷,倒并不是想着与齐国在海上争雄,而是防备着有可能来自海上的敌人,又或者说,他想有一支水师,带着无数的商船,去寻找过去大唐的足迹,去征服,去赚钱。
现在秦风的内心深处,赚钱或者是最重要的。一个普通的家庭,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酣茶,样样都要花钱。更不用说一个国家了,每天的花费,那都是一笔巨大的数字。
长阳郡虽然现在发展势头很好,但穷得仍然触目惊,想要尽快摆脱这种局,最便捷的方法,便是大笔的银钱投入进去,可秦风没钱。而他想修一条纵贯全国的轨道车,金圣南光是算了算从丰县到沙阳郡这条不到百里的线路以及沿线的配套设施,就让秦风浑身汗毛倒竖,光是这笔钱,就让现在的大明捉襟见肘,更别说他想修的是一个贯穿全国的网络。
没钱,但这路还修不修?答案却很显而易见,当然要修,如果有这一条道路,秦风便能用最快的速度调集兵力,调集物资,这样,他不需要太多的兵力,便能行有余力的应付各处有可能发生的战事。
修轨道车是很贵,可是只要修成,便是万世基业,比起养庞大的军队,从长远来讲,却要便宜很多,而且只要修成,这条路自身便有赢利的能力,也可以弥补一部分资金的不足。
“宝清港比以前冷清了许多啊!”站在宝清港的土地上,秦风感慨地道:“我记得以前这里一道栅栏,外面,全都是密密麻麻的木屋子,有很多的百姓在这里讨生活。”
“那时情况与现在不一样了。”马向南道:“那个时候,这里驻扎着数千楚军,而且楚国为了开辟第二战场,不遗余力的向这里投送力量,那怕在海上损失巨大,也没有放弃,不断地有船告港,有人上岸,自然便有生意。可现在呢,军队没有了,而港口也没有什么船只过来,当然,除了一些小渔船。”
马向南笑了起来,“如果不是朝廷在这里建一个船厂的话,只怕宝清港又要荒废了。”
“有港口,还要有船,还要有生意,才能兴旺起来。”秦风点点头:“所以我们更需要船了,就算不走齐国,还能往外走,洛一水能去的地方,难道我们的船就去不了。”
“只怕海外危险重重。”马向南摇头道:“当年李清大帝,可也是用刀枪先去打服了他们。这才有万国来朝的局面,现在我们对外面一无所知,对于外面到底发展成了什么样子我们根本无从知道,贸然出去,太危险了。”
“他们为什么没有打过来呢?”秦风笑问道。
“据古书之中记载,海外虽然地域广阔,但却国家众多,最可笑的是,有的所谓的国家,还没有我们一个县大,这样的乱局,恐怕也很难聚集起力量吧。再说了,也许是当年李清大帝的威名太过于赫赫,这些海外之国对于天朝有着一种天然的畏惧也说不一定。”
秦风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道:“既然李清大帝当年能打服他们,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呢?马大人,你就不想将这样波澜壮阔的事业再来一遍?重现当年万国来朝的景象?”
马向南呆住了,看着秦风半晌说不出话来。
“怎么啦?吓住了吗?”秦风大笑起来。
“陛下,臣当然吓住了。当年李清大帝远征海外,可也是统一了天下之后,集全天下之力,据史书讯载,当年出征之时,千万船帆遮天蔽日,数万士卒登船出海,那是何等壮观?当然,这也需要何等的财力?现在我们是个什么景况?陛下,可千万不能好大喜功啊!这样的事,万万做不得。成功了,我们不见得能得到多少好处,但一旦失败,就是灭顶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