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兄弟们!”在他身边一排排的士兵涌上来,挥刀用力地跺着飞抓.
高亚光在斩断第二根飞抓的时候,抬眼看了一眼郡城方向,如果郡城方面的援军不能及时赶到的话,那么,锁将关必然陷落,但问题是,事情发生得如此突然,郡城收到消息,再集结兵马赶来,天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战斗兄弟们,郡城的援军已经在路上了.”高亚光奋力地将一个已经落在城头的齐军砍翻,声嘶力竭地给士兵们打着气.
高亚华其实没有抱什么希望,他只是作为一名战士单纯地想抵抗更多的时间而已.但实际上,此刻慕容远一行人正在快马加鞭地奔向锁江关.
有战马的加起来还不到二百人,基本上所有的骑兵都被韩华锋给带走了,一路狂奔的途中,慕容远已经想清楚了所有的事情,所谓的阳泉暴乱,只不过是齐国人的障眼法,为的就是将驻守在郡城的韩华锋的主力部队吸引到百余里外的阳泉去.在阳泉的必然只是一小股的所谓海盗,而他们的真正主力,必然是在锁江关.
拿下锁将关,装着蒸汽机的商船才能从哪里通过,进入大海,他们的战舰,此刻一定就等在海面之上.
“快一点,再快一点!”慕容远用力地鞭打着平时视若珍宝的战马,那是他父亲为他亲自挑远的一匹好马,平时他就将其当成兄弟一般.此刻挨了打,一边委屈地嘶鸣着,一边更加用力地向前飞奔而行.
而在他们的身后,步兵们则只能靠着两条腿奔跑了.
江面之上,商船在寒风之中顶风顺流而下.蒋通与徐福谈笑风生.
“徐掌柜啊,此刻明军的主力,只怕正在阳泉一带瞪大眼睛找寻着所谓的海盗呢,哈哈哈,等他们回过神来,我们已经通过了锁江关,海阔凭鱼游,天高任鸟飞了.”
“曹统领真是神机妙算,将明人玩弄于鼓掌之上.”徐福由衷地道.”如此大的一件事,就这样轻轻巧巧地就完成了,事后想必明人国安部的那个田康,肯定会气得吐血.”
“现在我们说起来简单,但真要说起来,这可是一盘大棋呢,你看着曹统领谈笑风生之间运筹帷幄,却不知背后我们付出了多少艰辛?田康可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好对付的?”
“没看出来他有什么本事.”徐福不屑地道.
蒋通笑道:”那你可真是小看田康了,曹统领费尽了心机,将这一次的行动与挑动江南纺工的暴暴编织在了一起,把田康的注意力全都吸引到了湖州这些地方,这才有了我们今天的轻松,这里我们是大获全胜了,但在湖州,我们必然会面临着一个惨败的局面,付出的代价,是你远远想象不到的.”
徐福怔了半晌才道:”这几台机器就这么重要?”
“当然有这么重要,只要能得到他,便算折损成千上万的精锐,我们也是在所不惜.”蒋通冷酷地道:”更何况,湖州之乱,就算全面失败,我们也不算是一无所得,至少那里会变得一片稀乱,明人在哪里也会失去民心,经济受到重创之后想要恢复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如果用人命就能换到这些的话,那我们齐国人是不惮于用人命来换的.”
徐福默然不语.心中却不禁暗暗地为自己以后的日子有些担忧了.摊上了这样冷酷的上司,有朝一日他将自己也送进这样的境地,那该如何是好?只可惜,现在他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回头之路,留在明国的话,只会是死路一条.
蒋通瞥了他一眼,笑而不语.
这个世界之上,除了极少数的一些人,绝大部分都是被人支配的命运,即便是身为宗师的他,也不能例外,又何论一个小小的徐福呢.
两人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盯着船头泛起的白色的浪花,只到岸边急促的马蹄声将两人从沉思之中惊醒了过来.
蒋通霍然站了起来,远处的河堤之上,数百匹战马拉成一条直线,正在向着锁江关方向狂奔.
“我们离锁江关还有多远?”他转头,厉声问同样震惊不已的徐福.
“蒋大师,只怕他们会在我们前面到.”徐福胆战心惊地回答道.
岸堤边,慕容远也看到了那一艘孤独前行的商船,但此时,他却也是鞭长莫及,不过只要自己及时赶到锁江关,牢牢地守住了那里,就什么关系也没有了.
人可以走,但东西得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