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空气似乎被沉默凝固,无法抵抗的压迫朝阿蟒袭来。
可是榻上那人身周没有丝毫灵力波动。
只有淡紫的天子之气环绕他的身侧。
“……”
‘咚’
那饱满肉唇满意的勾起,奖励似的扫了一眼跪的笔直的蛇妖,声音依旧温柔似水,
“不错。”
“......阿蟒有事求您。”
殷渔面上笑意淡若清风,对阿蟒所说的话毫无兴趣,自顾自说道:“过几日,我会将宿野调走。”
“?!”
跪在屋内的娇小身影身上一颤,细长蛇眸猛地睁大,嘴唇翕动,却半天没发出声。
直到他再次与那乌黑杏眸对上视线,哑着声音怔怔的发问,“为什么?”
“换个聪明些的来。”殷渔半垂着眸俯视着他,“省得他老是犯错。”
小挑眉闻言便紧蹙着,他开口质问那黑袍道士:“宿野对您尽心尽力,您还有什么不知足?”
“哦?”
殷渔唇角勾着一个浅浅的弧度,眸中的不屑毫不掩饰,戏弄着那胆大妄为朝他问话的蛇妖:“我还以为我们是相似的,你会懂得我。”
细长蛇眸不安的颤动两下,身子卸了些力。
阿蟒听明白了,这黑袍道士哪里是要把宿野调走,这是在指桑骂槐,说他不知好歹。
“......阿蟒想见宿野,与他谈谈。”那娇小蛇妖尽量将语气放的很轻,“拜托您。”
“求我?”
殷渔将大掌朝上挪动,在自己头侧换了一个位置撑着,“你与宿野之间的事,与我有何干系?”
“您了解宿野。”阿蟒抬眸看他,“阿蟒请问您,如今我该如何是好?”
“之前赤口白舌伤他的心,如今又来我面前悔恨思过,这倒是真符合你们蛇妖一贯的行事作风。”
殷渔朝他摆了摆手,“去吧。”
“赤口白舌。”阿蟒跪着朝前挪了几步,“赤口白舌是什么意思?”
“......”殷渔无语。
“我何时伤了宿野的心?”
“你来问我,不如反身自问。”殷渔不想瞧他,阖上双眼,
“言尽于此。”
——
“吁!吁~”
\"恁俩弄啥嘞!?”
车夫紧拉着马辔,怒声骂道:“不要命啦?!”
小径中央,两道身影负手而立,挡住了车夫的去路。
其中黑衣男子抬手将一棠棣花令牌展出:“在下飞花阁赵九。”
“照旧?”那车夫蹙眉,渐渐将嘴巴张圆了,“俺着,俺着你,你是于掌柜身边儿的,那个照旧!”
......
“啥?!”
车夫猛地从地上站起来,左右各看了一眼与他一起蹲在路边嘴里叼着狗尾巴草的两人,“恁俩怀疑俺?!”
“不是怀疑你,张兄。”赵九抬头看他,将嘴里那狗尾巴草用舌头推着换了一边儿叼,“我们想了解一下那天你捡到尸体的经过。”
“恁要啥经过!?”车夫张冲一只脚朝小径上偏去,将嘴里的嫩茎咬断,“他搁路上躺着,挡着俺的路,俺就给他丢路边儿?那俺还是人么!”
“这方圆几里,清晨根本木牛多人,报官等他们来,还不如俺给他爷几个送去。”
“你的意思是你发现尸体的时候周围没有任何人?”宿野虚着眼睛抬头问他,这天光实在刺眼。
“这个地界,你大清八早幺嗬一声都某人理你。”张冲瞪了他一眼,“那儿也就正午还有傍晚点儿最闹热。”
见宿野和赵九对视一眼,不说话,张冲急了,又‘咻’一下蹲在他俩跟前:“恁白不信,俺跟恁好好说说。”
“俺天天定点儿去俺们村几家家里送柴火,那日也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