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洪兴十二年十二月十三日。
武汉。
东湖宫外的内阁府衙门内,几个乌纱蟒袍的大臣,正拿着隔壁大元帅府抄送来的陕甘总督吴三桂的一份奏报哭笑不得。大家都有点懵逼,你看看我,我瞧瞧你。
内阁首辅魏藻德居中高坐,手里拿着一份吴三桂奏报的抄件一字一句的仔细看着,也不知道看了几遍了。
底下几个尚书、侍郎议论的声音渐渐响了起来。
“凉国公不是督军在宝鸡、郿县之间和李定国对峙吗?怎么就跑去骊山筑城了?而且城没筑起来,却挖到了始皇帝陵......”
“是啊,好好打着仗,怎么就去盗了始皇帝的墓?”
“胡说什么呢?这怎么是盗墓呢?甘陕总督凉国公挖个坟能说盗?而且人家真要盗,就不会给朝廷上奏章了!”
“对对对,失言失言......”
“可是这也太巧了吧?那边日本国才报了大捷,凉国公那边就挖到了始皇帝陵,而且还挖出一批和日本国有关的竹简......”
听到有人提出质疑,魏藻德嗯咳了一声,将手中的奏章抄件甩在了桌子上,慢慢抬起头来:“有什么巧不巧的?不就是甘陕前线修个城堡顺带着挖到了始皇帝的坟,又挖出一点竹简,竹简上又刚好记载了徐福求封神武倭王的事儿吗?这事儿只有真假,没有什么巧不巧的!”
工部尚书何腾蛟上了年纪(67岁了),有点老糊涂,听到魏藻德的话就问了一句:“师令,你的意思凉国公没挖着秦始皇的坟弄了假的......”
“定兴侯,您说什么呢?凉国公能在这事儿上造假?他图个啥?”魏藻德说,“现在需要弄清楚的,就是徐福求封神武倭王的事儿是真是假?”
何腾蛟何老爷子越听越糊涂了,“师令,我们这里是内阁府!辅佐天子治理天下,可谓是日理万机,哪儿有功夫管一千多年前的事情?”
“虞山先生,您老人家学问大,您说吧......”魏藻德又把皮球踢给了钱谦益。
钱谦益比何腾蛟还好,今年78岁了。可是脑子却清醒的很,不像何腾蛟已经有点糊涂了,听了魏藻德的话,当下就道:“这事儿好办,让外交部移文日本德川幕府,问问他们的大王是不是神武倭王徐福之后?大公,你说呢?这样可以吗?”
罗大公点点头:“可以啊,有什么不可以的?现在日本的倭王就是神武倭王的后裔,如果神武倭王真是徐福,又是始皇帝所封,那么如今的倭王就是天朝的臣子,妄称天皇可就太不应该了!”
“对!太不应该了!”郑芝龙道,“如果倭王真是徐福之后,又蒙始皇帝册封,就应该恪守臣节,怎么可以僭越称帝?这是不臣,这是大逆,应该下台谢罪。”
“下台?”何腾蛟问,“那倭王谁去当?”
郑芝龙说:“当然是在神武倭王徐福的旁系子孙中选择贤德之人立为倭王。”
“神武倭王的旁系子孙都有谁?”何腾蛟又问。
郑芝龙说:“公认的倭王旁系有源、平、橘三氏,但是平氏、橘氏都已经断绝,自称两氏子孙者有许多,却没有谁是公认的平、橘两氏之后,而且也没有两氏族长。只有清和源氏有公认的子孙传下,而且还有源氏一门的族长存在,就是日本国大将军德川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