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就是一愣,他给朱三太子和朱慈煾的旨意中就写了一句“将福临等押赴来京”。并没有说清“等人”是谁,更没说要把金博果和金玄烨也关进囚车……他都没革两人的爵呢!
就算要押他们来应天府,也不能装在笼子里啊。
所以朱慈烺并没有想到朱三太子自作主张,把金博果和金玄烨也逮了,还以为抓了三个疑似的顺治,让自己从中挑选一个像一点呢。
想到这里,朱皇帝就走到三个囚车前开始选。
正在瞎嚷嚷的那人被关在中间那个囚车里面,是个面目狰狞的彪形大汉,就那口陕西腔也不可能是顺治啊——你自己承认也没用!长得不像,口音也不对,明君朱慈烺是不会相信的!
右边的囚车里面装了一个黑脸麻子(晒黑了),乍一看有点像康熙,年纪很轻,也不可能是顺治……
再看左边那个囚车,里面关着一个胡子拉碴,脸色灰暗,皮肤松弛,看着非常落魄的中年人——没错,这个就是顺治了!
“阿吉格,”朱慈烺唤了一声,然后手指着“减肥成功”的金博果,“他像不像顺治啊?”
阿吉格也没认出是金博果,金博果离开应天府的时候是个大胖子啊!
不过她看着那个“瘦博果”,还是觉得非常眼熟,和记忆当中的顺治真有点像——亲兄弟啊,能一点不像吗?
阿吉格指着金博果大声道:“就是他!他就是福临!”
一路上又哭又闹还吃不什么东西的金博果本来有点晕晕乎乎,所以看见朱慈烺也没喊爸爸,现在被阿吉格指着鼻子说他是福临,一下也糊涂了。
“我怎么是福临?我怎么可能是福临?我是博尔果啊!”这时候他已经完全清醒了,也发现朱慈烺正一脸好奇的在看自己,连忙哭喊道,“父皇,儿臣是金博果,儿臣冤枉,儿臣真的没有勾结逆贼福临......”
朱慈烺终于认出金博果了,一脸惊诧地问:“博果,你怎么叫人逮住关起来了?”他回头看着已经被惊得不知所措的朱慈煾,“老九,怎么回事?怎么就把恭王给打入囚车了?”
“恭,恭王?”朱慈煾也觉得不对了,自己的大哥好像还没把金博果的王爵给撸了!
人家还是一个亲王,朱慈煾不过是个郡王......一个郡王自作主张把一个亲王给当成囚犯押解赴京了!本朝开国以来还没这事儿吧?
“那都是三哥的主意,不关我的事儿,是三哥说要把金博果和金玄烨都打入囚车的!”朱慈煾赶紧甩锅。
“什么?还有金玄烨?”朱慈烺又是一愣,“延恩侯在哪儿?”
“陛下,臣是延恩侯!”玄烨赶紧呼喊起来,声音中都带着哭腔了......实在是委屈坏了!
朱慈烺定睛一看,果然是玄烨,就是黑了一点,瘦了一点,落魄了一点。
“那谁是顺治啊?”朱慈烺问。
那个假顺治一听到提问,又嚷嚷起来了:“额是顺治!额乃大清国第一好汉顺治爷爷是也......尔等谁来与额交战!”
朱慈烺看了看那个流寇版的顺治,又回头看了看朱慈煾,心里那个生气啊!35万两啊!你就这样办差的?稀泥没有和好不说,让弄个假顺治,你给弄了个假李自成来......
“你办得好差!”朱慈烺瞪了弟弟一眼,然后又对阿吉格说,“阿吉格,那你再给认一认,你看看这个什么第一好汉的,是不是福临?”
阿吉格走了几步,到了假顺治的囚车前,仔细辨认了一番,然后认真地点点头说:“万岁爷,他就是福临......他就是妾身的六哥福临啊!”说着话,阿吉格装模作样的就抹起了眼泪,“六哥,这些日子,你在外流浪,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朱慈烺吐了口气,马马虎虎有个顺治就算了,也别细究了,反正就是个制造冤假错案的借口。
想到这里,朱慈烺一指笼子里假顺治,对金玄烨道:“玄烨,你姑姑已经辨认好了,这个就是你爹福临了......你也别在囚车里呆着了。你这趟差事办得不错,赏银5000两,还当延恩侯!
另外,把你爹带回侯府,好生照看,可不能让他跑了,也不能让他出了意外!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