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治如果人在五台山,即便被居心叵测之人劫了去,也就是下山打内战。可如果他人在北京,那变故就在旦夕之间了!
而且顺治在五台山,知道康熙有这个和尚阿玛的人也就那么寥寥几人,可他要是到了北京......接触到的八旗权贵可就多了!
到时候一准会有许多人认出顺治——毕竟他出家当和尚也才九年,保养得好一点,样貌变化是不会太大的。这要是让越来越多的人认出来,谁知道会不会闹出大清版的夺门之变?
“那谁能去五台山?”康熙皇帝蹙着眉头问。
这又是个难题了!
布木布泰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斟酌着道:“这事儿可不能让八旗权贵们去干......人心隔肚皮啊!最好也别让认识先帝的人去五台山,免得产生什么非分之想。”
“不能用八旗权贵,也别让认识先帝的人去......”康熙皱着眉头说,“那八旗劲旅肯定是不能派去了。”
“对,”布木布泰点点头,“不能用他们,也不能用和鳌拜关系密切的绿营,更不能用和吴三桂关系匪浅的人物。”
“那能用谁?”康熙哭丧着脸问。
“用......”布木布泰琢磨了一下,“有了!”
“用谁?”
“正黄旗汉军里面有个叫李嗣兴的散秩大臣,你还记得吗?”
“李嗣兴?”康熙想了想,“李定国的儿子?”
“对!”布木布泰点点头,“就是他!我记得他来北京的时候还是个半大小子,底下人又大多被吴三桂划拉去了,这几年都闭门不出,安分得很,和谁都不熟,正好让他去看着五台山。”
康熙都有点哭笑不得了,“皇玛嬷,您的意思是,让李定国的儿子去保护我皇阿玛?这个能行吗?”
“行,一定行!”布木布泰说,“咱们又不告诉李嗣兴他保着的是你皇阿玛.....只要让保柱方丈上个题本,说五台山诸寺被山贼袭扰,请求朝廷派兵保护。然后你就顺水推舟,成立一个五台山包衣护军营,人也不用多,有个一千人就足够了。反正五台山地近京师,鳌拜也不可能率领大军去攻打。”
“包衣护军?”康熙问,“都用上三旗包衣人?”
“对,都用上三旗包衣人,”布木布泰道,“他们怎么都是自家奴才,靠得住。不过不能用上了年纪的老包衣,全都要用少年包衣,要不就先用办善扑营的名义把队伍支楞起来,让观音保和李嗣兴分别当善扑营的左、右两翼的翼长。其中右翼都用包衣,等善扑营右翼练出来了,就派去五台山驻守。”
“那要不要让王忠孝插一手?”康熙又问。
“不要,”布木布泰摇摇头,“这小子......和他爹一个德行,不是很靠得住。不过你也别让那小子闲着,让他去抓鳌拜,去对付鳌拜的党羽!”
......
“皇上,您放心,鳌拜就是化成了灰,也躲不过朝廷的天罗地网!”
在慈宁宫回乾清宫的途中,“化成灰的鳌拜”已经成了即将接任粘杆长的王忠孝手里的天字第一号大案了!
康熙这回还真是找对人了!
因为“化成灰的鳌拜”在哪儿,全世界也只有王忠孝一个人知道了,那个灰就是他一个人拿着到西山某处埋了的。
康熙又看了看自己的亲哥哥福全,福全刚刚接任了粘杆处管理大臣,还是王忠孝的上司,瞧见康熙的眼神,他也拍着胸脯保证道:“皇上,您放心,奴才大后天就领着王忠孝、观音保一块儿去抄鳌拜的家,一准能抄到鳌拜的那些同党写给鳌拜的密信......只要找到了鳌拜的同党,再顺藤摸瓜找过去,一定能抓到鳌拜的。”
康熙点点头,道:“好,抓捕鳌拜的事儿,以后就交给粘杆处全权负责了!福全,世凯,粘杆处原本是个干杂活的衙门,密侦不臣只算是顺便为之,干得并不怎么出色。想要靠粘杆处的人把鳌拜和他的死党们都挖出来,恐怕少不得一番整顿。你们俩回去好好商量一下,等抄完鳌拜的家,就开始整顿粘杆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