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朱大才子就笑着对大波玲道:“玲姐,你听好了......一半残阳下小楼,朱帘斜控软金钩。倚栏无绪不能愁。有个盈盈骑马过,薄妆浅黛亦风流。见人羞涩却回头。”
“好!好词!好一首《菩萨蛮》......世子爷,尼了真会做词啊!谁教的?”
大声叫好的是郭师爷,郭师爷虽然没有功名在身,但他是真有学问的,也会填词作诗......就是他的诗词都是那一口天津卫市井的味道。但是他还是懂行的!
“不错,真不错......”于老爷子也懂一点,他是中过举人的,这会儿笑着道,“契仔,我也考一考你吧!”
“请契爷出题。”朱和墭不怕考,他是“考试达人”啊!
于老爷子一指诸葛军师,笑道:“那就以老夫为题,考一首拟古诗吧。”
所谓拟古诗就是模拟古人的诗文,一般就“五言”、“七绝”什么的。
朱和盛拈着大胡子,做才子样(塔什么班的大才子),稍一思索,张口就来,这回是太平天国运动时期的军阀苗沛霖的《秋霄独坐》。这首诗后世知道的人不多,但其中一句“我自横刀向天笑”却是传世之句,还被谭嗣同给拿去用了。所以朱和墭也因此知道了这首诗。
只见朱和墭拈着胡须,略微酝酿了一下感情,就大声朗诵道:“手披残卷对青灯,独坐搴帷数列星;六幅屏开秋黯黯,一堂虫鸣夜冥冥。
杜鹃啼血霜华白,魑魅窥人灯火青;我自横刀向天笑,此生休再误穷经。”
“世子爷,这词这诗真是尼了写的?不会是哪儿抄来的吧?”
这郭师爷是行家,知道朱和墭刚才“即兴发挥”所做的一诗一词,都是能传世的佳作!
没有极高的文学修养和天赋,一般的读书人是做不出来的。就算那些有极高才华的大才子,也不大可能张嘴就是传世的名句......所以郭师爷有这样的怀疑也不奇怪。
“郭师爷,拟(你)说谁在抄呢?”东厂督公庞太监发话了——污蔑世子抄袭,那是要杀头的!
吓唬了郭师爷一下后,他也回头问朱和墭:“世子爷,真不是抄来的吧?”
”一定不是抄的,”大波玲现在知道错了,要挨家法了,但还是一脸喜色的替朱和墭说话,“世子爷从小就聪明过人,三岁能文,五岁能诗,天资过人......再说了,这等好词好诗能上哪儿去抄?”
朱和墭对大波玲笑着点了点头,态度不错......不过家法还是要行的!还要加倍施行!
然后朱和墭又胸有成竹地道:“你们信我就是了!我胸中有足以传世的诗词一二百篇,都是人所不知的......足够仿出七十二个大才子了!若有朱门七十二才子,想那玄烨也该怀疑江南的风流才子,全都心向我大明天朝了吧?”
他接着又对刚刚从泉州过来的大舅哥刀疤荣道:“刀疤荣,明天散衙后到世子府来,我教你写诗填词......一个字一个字的教,包你写出传世的佳句!你可是要当状元的,总要有几首传世的好词好诗的。”
这个朱和墭的这个“文抄公”还当出了花。
别的“文抄公”都爱自己显摆,但朱和墭偏偏不爱出风头......他都朱三太孙兼大圣人了,还需要亲自风头?小弟的风头就是他的风头啊!
而且他又是个潮州人,比较愿意提拔晚辈同乡亲族,给点投资,分点流量,甚至传点技术,大家一起发财嘛!
所以他愿意把“金手指”分点给诸葛三和,把他从三流军师提拔到了和诸葛亮一个等级超级军师。
现在也愿意拿出纳兰性德的诗词栽培一批“朱门才子”,哪怕他们达不到诸葛军师的高度,也能充个门面唬一唬人啊!
看到底下人都被自己的“文采”所折服,朱和墭笑着道:“既然诗词的问题解决了,那么就给广府、潮州、琼州、以及延平王府所辖各州县下令旨吧......请各地才子皆来广州应试!军师府再派出细作潜去两广、福建、湖广、浙江、江西及江南各地张贴告示,请有志反清复明的才子来广州应试参考,共举大事!”
他顿了顿,又道:“等我父王还有陈学士、老朱学士、小朱学士、屈学士他们都到了广州,咱们就开科取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