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毕竟是三十万大军长途跋涉,来此安营扎寨,一天的开销可是不少,再说北元本就不富裕,此次他们又是无功而返,自然是能省一点是一点,不然回去也不好交差。”燕北山一针见血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明天你就不用陪我了,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应该会送送他们吧,所以你忙你的,我自己去就行了。”萧慕言爽声说道。
燕北山一向干脆,朗声说道:“好。”
萧慕言喝了口羊汤,低着头问道:“你这手艺可以啊,对了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也不找个媳妇?”
燕北山没有回答,萧慕言也没有再问,因为他突然之间好像明白了。
身居高位者,也许没有子嗣只是孤身一人,才更会让主子安心。
当夜,萧慕言直接睡在了中军大帐,而燕北山却去了其他地方。
次日一早,也没看到燕北山的影子,萧慕言自然不会去找,只是和梁兴瓒打了个招呼,便提着木盒向小山坡奔去。
早朝之后,易忠行将戒指呈给了楚珣嵉,毕恭毕敬的说道:“禀陛下,尸体已经被山石砸的无法辨认,老奴在碎石中找到了这枚戒指,这是慕容一族世代传下来的,由当代慕容家主佩戴。”
“都说了让你好好休息,你这刚回来就又去了荒山,让朕于心何忍。”楚珣嵉一脸关怀的说道。
“多谢陛下关怀,老奴昨晚睡的很好,这枚戒指是天铁打造,这种材质做不得假,而且据老奴所知,慕容家族只此一枚。”易忠行轻声说道。
“嗯,如此来说,慕容踏海真的死了?”楚珣嵉再次确认道。
“除非他找到了和他长相几尽相同之人,而且还把这枚戒指给了此人。”易忠行滴水不漏的回道。
“嗯,朕知道了。”楚珣嵉说完把戒指随手丢在桌上,然后随意问道:“老易,如果把慕容一系满门抄斩,你说慕容擎天会不会现身?”
闻听此言,易忠行心中不由一紧,但脸色依然如常的回道:“以老奴对他的了解,他不会在乎这些人的性命。”
“老易,昨天朕给你说过,此事需要给百官还有百姓一个交待,即使逼不出慕容擎天,这些人还是得死。”楚珣嵉盯着易忠行冷然说道。
“嗯,陛下放心,问斩之日,老奴会隐在法场周围。”易忠行闻言立马回道。
楚珣嵉坐到椅子上,难得真诚的说道:“老易,朕知道你年少时和慕容擎天曾在一处习武,所以朕不会问你为何没有把他杀了,但有些事朕不得不做。”
易忠行立马双膝跪地,庄重的说道:“多谢陛下宽宥,老奴已与他恩断义绝,如果再见,拼死也要将他留下。”
“你误会了,朕是万万舍不得你去拼命的,你伺候了朕四十多年,你可是朕唯一知心之人啊,更难的是你始终都留有一片善心,朕离不开你。”楚珣嵉边说着边将易忠行搀扶起来。
易忠行颤颤巍巍的站起身,作为一个太监能被皇帝成为知心之人,这份信任和殊荣让易忠行无比感动,不由激动的开口说道:“老奴...”
不等他把话说完,楚珣嵉就打断了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无需多言,朕都明白,请红都上师过来,他的腿也好的差不多了,监斩这件事交给他最合适,这几天你就好好休息。”
杀人的是西楚皇帝楚珣嵉,干脏活的是大将商无用、皇子楚文谦还有上师红都,这就是君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