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不量力、得寸进尺、倒打一耙,往往是大部分纨绔子弟的统一标志,作为重臣之子的徐章辉更是将这个标准发挥到了极致。
徐章辉虽然纨绔,但作为户部尚书的儿子,绝非一个傻子,起码察人观人的本事还是有的,金陵不同他地,毕竟是京城,所以藏龙卧虎者常常有之,于是从一开始徐章辉就把京城内他所有得罪不起的人全都想了一遍。
让他在意的根本就不是一身普通百姓打扮的萧慕言,他思来想去的都是百里浮玫的身份,但想破了头皮,他也没有想起京城哪家高官贵胄家里有这么一位女子,所以徐公子很坚定的确定了她的身份,一个外地来的官宦或富贵家的小姐而已。
至于这两个武功不错但不知天高地厚的跟班,必然是平时在他们当地纵横捭阖惯了,所以到了京城,一时半会还没有学会收敛。
小厮不懂事,但当小姐的却很清楚户部尚书的实力,所以她才着急忙慌地叫住了小厮,虽然徐章辉没有听见百里浮玫说的什么,但明显是在制止,尤其其中一个还冒死握住了同伴刺向自己得匕首,这一切足以说明,这个小娘子害怕了,而且还非常清楚地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
想到这里,一脸血的徐章辉立马又硬气起来,自己在这么多人面前栽了跟头,不但被打的这么惨,而且还被骂作狗,徐大公子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口气大吗?你不就是一条狗吗,一条一事无成,只知道拿着你爹的名号,欺压百姓、恃强凌弱的狗而已。”萧慕言并没有夸大其词,因为在他眼里,徐章辉的的确确只是一条狗。
被一个家丁指着头皮骂,徐章辉是彻底恼了,但脸上的疼痛提醒他,千万不要靠此人太近,于是向后退了几步的徐大公子,一边捂着脸,一边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你...你这个低贱的小厮,有什么资格与本公子说话...”
“小厮?哈哈,你果然是一条狗,一条狗眼看人低的狗。”萧慕言本来只是想带着媳妇开开心心的过个街,既然这个姓徐的主动送上了门,那正好把自己想办的事顺手办了,省得回头再找时间、再去挑选谁来做这只鸡。
“哼,好、好、好,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就因为你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厮,你主家算是彻底完了,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你主子会怎么感谢你这个奴才,有本事告诉我你家主子是谁?”
“怎么,打不过,骂不过,就要搬主子了吗,你啊,哎,你爹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窝囊废。”既然决定办事,那就要把事情闹大,越是沸沸扬扬,越能起到众所周知的效果。
百里浮玫自然也看出了萧慕言的意思,杀鸡儆猴,既然徐章辉主动愿意做这只鸡,自然没有拦着丈夫的道理。
至于横山,或许是嫌吵,或许是怕大家听不清自家公子的话,所以一向喜欢动手、不喜欢吵吵的他,很勤快地将那些断腿之人的下巴,挨个卸了下来。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本就拥挤的胭脂铺,此刻连门外都没有了站脚的空,赫赫有名的徐大公子被如此凌辱,这可是比再美的景色都要诱人的多。
和徐章辉一样,所有人都对百里浮玫的身份充满了好奇,手下人都这么嚣张,这个女子到底是谁家的小姐,甚至有人都暗想到了这种结果:难不成是陛下的私生女?
手上吃了亏,嘴上也没捡到任便宜的徐章辉,听到众人的窃窃私语,脸上越发的挂不住,于是他决定将矛头直接对准百里浮玫:“这位小娘...”
记吃不记打,一直都不知道自己为何挨打的徐章辉,子还没有说出口,已不健全的牙齿顿时又飞出了几颗。
“如果你嘴巴里再说出小娘子这三个字,下一次断的就是你的腿。”这便是萧慕言出手打狗的原因。
“你...哦...我...”徐公子的嘴此刻已四处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