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煮了粥,屋中煮了茶。百里浮玫还在睡觉,但喝茶的人却已经早早到了。
“萧兄,这是工部对晋州铜矿开采及经营的批示,该盖的官印一个不少。”有钱能使鬼推磨,哪怕是皇子,只要价码给够了,办起事来是即痛快又迅速。
“不愧是殿下,雷厉风行、一挥而成,慕言代晋州子民感激不尽。”哪怕是暗中勾结,但漂亮话该说是必须说的。
“萧兄客气了,不知萧兄昨晚与陛下聊的如何?”赵云澜毫不掩饰的将话题引到了他想知道的答案上。
“嗯,胆战心惊、如履薄冰,还好陛下最终相信了我。”虽然有些夸张,但也是实话,毕竟差点就被赵元稹误会了。
“哦,怎么说?”赵云澜越发的好奇起来。
“听说殿下自小就与三皇子感情至深?”萧慕言并没有直接回答赵云澜的问题。
“的确如萧兄所言,三皇兄一直待我很好,而且还教了我很多为人处事的道理。俗话说,无情最是帝王家,皇子之间更是勾心斗角、相互倾轧,所以我一直都格外珍惜与三哥之间的情谊。”几分真、几分假,也许只有赵云澜自己清楚。
“哦,既然如此,那三皇子的所作所为,殿下应该了解一二。”
“不瞒萧兄,贵妃娘娘没了之后,三哥便沉默寡言起来,对我也是疏远了很多,尤其他搬出皇宫之后,也只是偶尔见见,所以他做了什么,我还真是不清楚。”哥俩的确是见面少了,但真不清楚自然是搪塞之言。
萧慕言也不戳破,续了一杯茶,悠然说道:“但殿下却知道,三皇子如今失踪了,而且失踪前最后见的人是我。”
“嗯,织造局虽然做事隐秘,但抄没三哥的府邸还是露出了不少动静,所以我才察觉到三哥失踪了,至于是如何知道他与萧兄见面一事,对我而言着实不难。”
“嗯,殿下无需解释,昨日我答应过殿下畅所欲言,自然不会有所怀疑或隐瞒。”
“萧兄一诺千金,云澜不甚感激。敢问萧兄,我三哥如今是生是死?”
“活着,但很快就要死了。”
“还请萧兄明言。”
“三皇子早已病入膏肓,虽然我请了医圣亲自医治,但无力回天,本来还可以活一个月,但...”
“但是我父皇,却让他早些死。”知子莫若父,反过来也是一样,更何况伴君如伴虎,无论是臣还是子,无时无刻不在揣度圣心,所以从这个角度而言,当儿子的对爹更了解。
“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况还是一个想要弑君弑父的逆子。”
“看来当年贵妃娘娘的确是我父皇下令处死的,自己得爹杀了自己得娘,以我三哥的性格,自然是孤注一掷、玉石俱焚。”赵云澜的语气很平淡,脸色也很淡然,显然这个答案没有让他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