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卖糖人的,你这人不忠心呐……”
卖糖人的听到一道似曾相识的声音,紧接着,他感觉自己的眉心有些疼。
伸手一摸,他摸到了一个软软的,温热的,q弹的,说不上来是什么东西的触感。
但他绝对能保证,这不是他的额头。
“嘻嘻……,卖糖人的。你是不是在猜你摸到了什么?”那道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是谁?”卖糖人的连忙向四周急看。
因为他快速的扭动了自己的头,于是刚刚摸到的那个东西从他额头处掉了下来。
皎月下,他隐约可以看到,那是一团红白相间之物,质地比较弹软,落在地上时像水球一样微微荡漾着波纹。
“嘻嘻……,卖糖人的,你还真笨呢,连自己的脑子的脑子都不认识……”
“废话!”
“脑子藏在脑壳里,哪怕是自己的也没见过……”
卖糖人的本能的反驳了一句,随后后知后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脑门。他摸了个空。
他的头,从眉骨上方一指处,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给削掉了。
“我说的没错,脑子掉了确实会死的。”卖糖人的发现自己的意识在不可避免的陷入黑暗,于是不由得吐槽了一句。随后彻底死亡。
“嘻嘻……那你可说错了。”
“我当年被人切开又缝起来的时候,可是把脑子拿出来看过的。”
“不说别的,这十几年来,为了不让赌徒发现我,女王大人可是把我的脑子锁在箱子里一直单独埋的很深呐……”
一个身穿露肩白色裙子的女孩儿凭空出现在他的尸体边上,她手中捏着一个黑白相间的脑壳儿,其中还滴着鲜血。
不理会两条街外的许纯良,她那张布满了疤痕的脸上露出一道十分单纯的可爱表情。
她在卖糖人儿的身边蹲下,伸出同样布满了疤痕的右手,轻柔的捡起卖糖人的掉在地上的脑子,她将它塞回了卖糖人那空空的脑袋里,随后将左手中拿着的天灵盖给他盖上。
几根带着银针的丝线从他赤裸的。布满疤痕的胳膊上钻出,像是有一双灵巧的手捏着它们一般,那些针线快速飞舞着,将被她随手削掉的卖糖人的天灵盖重新缝了上去。
最后,她甚至十分认真的帮助他在眉心扎了一个蝴蝶结。
“嘻嘻,不好意思啊,被女王镇压了十几年没有缝人,手法有些生疏了,针脚不是很细密……”
她看着卖糖人的尸体有些不好意思,但随后她又单纯的笑了起来:“不过大家都是女王的子民,都是自己人,你一定不会介意的,对不对?”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不介意了……”
“真乖……”
说完这些话,她站起身来。赤脚跨过卖糖人的身体。
她的身体很诡异的散开成了一小块一小块儿的零件,那些零件被拉的老长,
从她脚趾前的那个疤痕处裂开的大拇指率先来到许纯良身后,随后那些连接着她身体碎块儿的针线猛的一拉,她四散的身体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拉了回去一般,飞也似得来到许纯良面后。
然后瞬息间组成了人的模样。
就像是凭空出现在许纯良背后一样。
她无声的笑着,伸手探入血色煞气中,一片薄如蝉翼的刀片破开煞气,朝许纯良的头削了过去。
啪!
一只白皙的手捏住了她布满疤痕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