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无论如何,什么人来了也弄不死自己,许纯良觉得有趣,不由想着再等一等,看看这群人还能弄出什么样的‘惊喜’……
“这是谁化的妆没学精,鼻子眼睛也分不清;一脸红来一脸绿,女不女来男不男,活脱一个个潘金莲……”又有人从人群中走出,看着众人脸上的血红与绿色,笑着开口骂道。
许纯良觉得自己有些莫名的开心。
这开心既来自这些诡异的农人此时口中颇有趣味的‘骂词’。
又来自于此时周围众人热闹的愉悦感。
而伴着这些人有来有往的叫骂声,脱去了麻衣的老人身体上出现了一条一条血色的蠕虫。每一句骂声出现,就有一条蠕虫悄无声息的出现。
那些蠕虫彼此交织在一起,就像是他没有了皮肤的身体上重新长了一层血红的的皮一般。
不知过去了多久,众人之间的骂战来到了白热化的阶段,老人身上的蠕虫变得密密麻麻,它们彼此交织在一起,你咬着我的尾巴,我咬着你的身体,织成了一片血红色的皮肤,紧紧覆盖在他的血肉上。包裹住了他身体上的耙子和镰刀。
待他拥有了完整的蠕虫皮肤后,他再次吆喝了一声。
“轻薄行歌过,颠狂社舞呈~”
他喊了一声号子,于是刚刚还在彼此怒骂的农人们瞬息间闭上了嘴巴,纷纷转头看向了他。
“骂社火耍完了……”
“耍耍血社火吧?”
他用疑问的口气下达了指令。
‘原来刚刚那叫骂社火,名字倒是还挺贴切。’许纯良心底赞叹一句,愈发好奇的看向众人。
如果说那不明所以的骂社火是戏皮的话,这血社火怕就是戏肉了。自打上山之后,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血社火’这个词了。
“耍社火,扎快活喽……”满面红绿色的众人一同吆喝了一声,那个虚无的咚咚声再次出现。
许纯良好奇的看着他们,然后突然瞪大了眼睛。
饶是他早已是一个见过大世面的人,此时也不由得目瞪口呆。
那些人一边喊着“耍社火喽~”一边将系在腰间的柴刀解下,将扛在肩膀上的锄头拿下来,将拎在手中的菜刀抡起来,将别在腰间的镰刀拽下……
那些熟悉的农具在这一刻变成了凶器。而这些凶器砍向的伤者,却是他们自己。
一个人在你面前自残,你会感觉看到了一个神经病。
三个人在你面前自残,你会觉得自己可能站在精神病院里。
十个人在你面前自残,你会觉得自己可能出现了幻觉。
那么一千人,一万人在你面前用农具自残,甚至是自杀呢?
许纯良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这是他连做梦都没有想过的问题。
“或许我是真的疯了……”他看着眼前的人们将锄头、剪刀、斧头噗呲一声插入自己的要害处,忍不住呢喃道。
“哥哥,好吓人,宝宝好害怕!”小孩儿许纯良将头埋在许纯良的肩膀上,再也不敢往外看一眼。
“呵呵呵……,这个世界好有意思啊……”老年许纯良拿出一个玉质的烟袋锅子,美美的吸了一口,然后将那口烟气贪婪的憋在胸口。
他的表情,像是在看一部极具想象力的club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