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从一辆军车上下来,告别军友。
男人转身就看到了杜思珩和那木汗、察哈利干。
“阿爸。”那木汗嘶哑的声音,传进看着路边上站着的男人,出神的杜思珩耳畔。
是伊德尔阿爸?
那个送了一块指南针给原主的男人,还说等她长大了,就带着他和额吉去上海,有了指南针,就不怕会迷失方向了。
那木汗下马,将杜思珩抱了下来,去帮伊德尔阿爸提东西。
“思珩,快过来让阿爸好好瞧瞧。”
伊德尔朝杜思珩招了招手。
杜思珩走去甜甜地叫,“伊德尔阿爸。”
伊德尔露出往日和蔼的笑容,亲切地夸赞杜思珩,“变漂亮了,又长高了不少,咱家思珩成大姑娘喽。”
杜思珩笑笑,微低头。
伊德尔哈哈大笑,爽朗开口,“走,回家,阿爸给你们带了好吃的。”
那木汗一听,手一抖,小时候第一次吃伊德尔阿爸带回来的鸡蛋,对那味道记忆犹新,现在想起还会条件反射的瑟缩。
杜思珩也去拿过伊德尔手里的小袋,帮忙提着,与他们一起说说笑笑回家。
他们远远地就看见萨仁娜等着他们了,回去后,杜思珩礼貌一唤,“萨仁娜额吉。”
萨仁娜笑容可掬对杜思珩点点头,又对伊德尔说,“回来刚好那达慕还没结束,明天还有最后一场射箭比赛可以观看。”
伊德尔放好东西就陪萨仁娜说话。
杜思珩还记挂着哥哥那木汗有无摔伤,没有跟着他们。
她溜进毡房找跌打药,找到后,溜了出去,跑到刚好拴住察哈利干的那木汗面前,拉着他的衣袖,“哥哥,跟我来一下。”
那木汗顺着她,两人进了一旁的小毡房内,杜思珩有小心思地停住脚步,转身一秒脸上出现焦急之色,抬手扒拉他的衣襟。
那木汗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愣,甜软的声音传进耳朵,“哥哥,你让我看看后背有没有摔伤。”
那木汗被弄得一慌,拉紧衣襟,狼狈地开口,“我…我自己来。”
杜思珩看他脸上明显染上的红晕,也不再逗他,而是往地毯旁走。
那木汗跟着走过去,红着脸解开衣襟,背对着杜思珩站着。
杜思珩抬眼看去,那木汗的肌肤是古铜色的,很健康的肤色,并不难看,他后背上有一片青紫。
杜思珩看得眼里露出淡淡的心疼,她拿出跌打损伤药油,抹了一些在手上,再轻揉地熨在他身上的青紫处,用掌心的温热熨烫让药效在他受伤的部位达到最好的功效。
她太过专注,以至于没有发现那木汗脸上的异样,不是疼的,而是暗藏在心底的情愫不断滋生,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妹妹第一次如此关心他,让他生出了不该生的一点小心思,想着她是他的妹妹,应该掐灭那团还未成长的幼苗,但又舍不得。
直到白皙的手在眼前晃来晃去,他才回过神来,惊觉背上柔软的碰触已离开良久,而妹妹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他身前。
他赶紧将衣袍穿上,妹妹不懂设防,他不能不懂。
“哥哥,你遮什么啊,我都看光了。”
杜思珩仰起头看着他微红的脸,弯眸一笑,不自觉用上调戏的语气同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