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笼里是木地板,只有一个窄窄像是平衡木似长条凳子。坐凳子上久了,让人累。她干脆就坐地板上。
刚刚冲动成那样,好像做梦一样。
她所有东西都不知所踪,包括她“誓死”要保卫设计图。一身臭味,像好几个月不洗澡狗似……有位人高马大女警给了她一条湿毛巾,让她擦擦脸;见她全身上下,像是被剥了皮猫一样血淋淋,又给了她一条薄毯子——她就勉强又算是一只有皮毛猫了。
此时屹湘裹着薄毯,只露了脸外面。
跟她关一起还有一个人。同样坐地上,抱着手臂闭目养神。两个人位置恰好成为一个对角。屹湘托着腮,研究着那人腿型。看不到他面孔。他一身灰,灰色连帽衫,帽子遮住了脸,只露出下巴,青虚虚,但看他腿型,小腿跟大腿比例,具备典型亚洲人种特征——屹湘稍稍低了头,想看到他脸……那人一抬头。
屹湘吓了一跳,后脑勺“嘭”一下磕铁栏杆上。
“请问,你有没有纸和笔?”她脱口便问。
没话找话,典型没话找话。她脸上发热。持续发热。不由自主就咽了口唾沫。
那人停了一会儿,从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本子,对着她便扔过来。本子落屹湘身旁。
“笔里面。”他说。
“谢谢。”屹湘从薄毯下伸出手去,毯子上蹭了蹭,才把本子拿手里。手感真好。她习惯性翻过来看,不出所料背面右下角看到了制作师傅名字和物品编码。中规中矩。也有主人名字缩写。B——屹湘打开本子,夹层里有一支铅笔。
她纸上“嚓嚓”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