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崇磬九点七环,董亚宁九点八环。
“零点一环。输冤啊。”董亚宁皱眉。
叶崇磬瞅着董亚宁那矫情劲儿。向来口舌上亚宁是再不肯饶人。他忍了忍,跟着来了一句,“你呀!”
“愿赌服输。”董亚宁手指一搓,打了个榧子。
“那是自然。”叶崇磬倒笑了出来,“一会儿哪儿吃去?我请。”
董亚宁收拾着枪械,“还真让你给问住了——这年月讨厌就是,到了饭点儿愁吃什么,你说是不是吧——可前儿我家就说了一句,就惹得我们老太爷不乐意,说我从生活到思想一味腐化堕落下去了……”他拎起那个皮制小提箱,笑吟吟,“所以,近我改吃素。”
“你?食素?”
“不信呐?金戈刚给我推荐一家私房菜,真不错。你要也有兴趣就去试试。”
“成。”叶崇磬正说着,随身带电话响。他接了。
董亚宁扫了叶崇磬一眼:这叶崇磬白皙面皮,浓眉大眼,总故意留一点粗粗胡茬,显得甚是硬朗粗粝,不过叶家到底也算是读书人家,叶崇磬兄弟们骨子里都透出几分文气。这会子白衬衫卡其裤,一对板鞋,就是他外出行头——董亚宁笑了下,史岱文森小子就是比etn小子随性些。那帮人凑一处,连打个马球,都收拾衣冠楚楚、平头正脸儿穿跟兔儿爷似。
想到这儿他哼了一声,转身踱了两步,避开叶崇磬电话——他一副公事办模样。
叶崇磬收了线,还没开口,董亚宁就说:“得了嘿,我瞅着你也是刚落地就直接来找我了吧?”他似笑非笑,“目达到了就回吧。我知道该怎么办。”
“那就走吧。”叶崇磬也不多说,“我这忙连时差都不给我空闲倒。”
“你都养了些什么废物点心啊?”董亚宁乐了,“那什么,崇碧到底什么时候回来?我琢磨个好地儿给接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