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仲华夫人半晌才叹了口气,包厢外茂茂清脆笑声隐约传进来,她低低地说:“道理我自然知道,也不是看不清楚,崇磬呢,按我想法,单单年龄也比小猫实是大多了些……只是小猫自己喜欢,拗不过她,有什么办法……”懒
“总得碰个头破血流,才知道厉害。都打年轻时候过来,再没有不了解道理……菁菁也不是没有过糊涂时候……姐妹俩不单是长像……”粟夫人无奈笑笑。此时有人敲门进来,是刚刚那位女服务员,端上来却不单是一杯清水,另有一杯红茶。粟夫人抬眼,那女子小声说:“刚刚有位先生说,给您换成印度红茶。”
粟夫人顿时心里一暖,道了谢,她端了红茶手里,并不喝,看看粟仲华夫人,说:“只是今日话说到这里,我总还是得给你提个醒儿。茂茂自然是不愁遇不到好孩子,当然要她心甘情愿……小磬嘛……”
粟仲华夫人点了下头。她摸着指甲上一圈碎钻,出了神……
粟茂茂自外面进来,看到伯母跟母亲安静坐着,有些奇怪问:“怎么了?”她将手机按桌上,左看右看,笑着问:“吵架了?我才能多会儿不,就吵架?争糖吃吧?别争,我这有是,刚车上说没了那是哄你们,怕你们吃多了不好……”她笑着打开包,摸出一把巧克力来放桌上。虫
粟夫人笑着捡起一颗巧克力来,“小猫啊。”
“娘娘,我都多大了,您还叫我小猫。”茂茂笑着,也给她母亲剥了一颗巧克力放手边。
粟夫人笑笑。
“爸说他今晚不回家啊,妈。”茂茂转了下脸,说。她拿了盖碗茶,抿一口润润喉,刚刚那个电话,她说有些久,喉咙发干。“你们放心啦。”
“你这话奇怪,我们有什么不放心?”她母亲问。
茂茂定定看了她母亲两眼。眼神很冷静,全无娇憨。
“我有分寸。”茂茂说完从桌上拿起画册来,翻看着,淡淡说:“都说磐哥戏好……今晚跟他配戏这位,据说都退出舞台、安心教戏好几年了,不知道他怎么请动……可见A角色就算是再好,也得有个绝好B角色衬得起,才好。”
“听你这小假洋鬼子讲起戏来,没起鸡皮疙瘩。”粟仲华夫人说着,低声问道:“近没见你跟那个丫头一起了?是瞒着我们呢,还是怎么着?”
“什么那个丫头啊?您就对我朋友这样态度啊?”茂茂合上画册,语带不满。有心再驳几句,她见母亲皱了眉,便说:“我不是近工作忙么……她是因为生病了,休养身体。”画册丢桌上,啪嗒一声。
“小猫,交朋友事情上,我们从来没限制过你。虽然说,朋友讲究是各交各个,不论什么,可你也别让我没法儿见那位。”
“我又没干什么出格事儿,您有什么没法儿见?养外室又不是您丈夫。”茂茂眼神倏然变冷,也不理会母亲骤然变色脸,只对伯母说了声“闷,出去透口气”便起身走出了包厢。
外面比包厢里空气成分要复杂多。可她还是喜欢外面这没有伯母和母亲身上香水味气体,让她觉得没那么压抑。她看看手机屏上时间,还有四十多分钟才开场……手机上挂着两串翡翠珠链,她拨着。
翡翠珠子用朱砂色丝绦编缀成。红红,绿绿。缠手机上,十分好看。这些年她换了无数款手机,挂饰却从来没换过,看到人都说好看,见挂了两个,也有想讨一个、也有夸这是意头好、好事成双……
那一次,姐姐是跟叶崇磬一起回家。
伯母问姐姐:“定了吗?”当着全家人面。
文弱姐姐,没说一个字,只重重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