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湘!”Jsephina叩着卫生间门。她已经外面站了一会儿,里面毫无动静。正她犹豫着是不是要叫空乘来时,门终于被打开了。
Jsephina见她虽然脸上有些发白,大致上却没有什么不妥当,顿时放了心,示意自己要用卫生间。却看着屹湘迈出平稳步子回座位去,才进去。等她回到座位上时候,屹湘已经躺下了,冰蓝色眼罩覆住了眼睛,但头顶灯却没关掉,整个人还一团暖光里。
Jsephina伸手替她关了灯。坐回去忙着她事情,不时看一看躺着一动不动屹湘。一双手臂交叉着护身前……右边下巴上那颗痣偶尔颤一下。
Jsephina也不知道屹湘到底睡着没有,她只觉得屹湘大概需要安静,于是漫长飞行中她不再打扰屹湘。
要到达时候,屹湘才起来。
Jsephina看看洗漱回来静静给自己化了个淡妆屹湘,问:“有没有通知家里人?”
“没有。”屹湘收好了化妆包,说:“我会直接去医院看姑姑。你不用特意照顾我。”
Jsephina看看时间,说:“多还有四十分钟。”
像是给一个什么事情划定了期限,这个时间段让人忽然觉得从未有过漫长。
屹湘转着手腕上表带。
刚刚洗脸时候没有摘下来,淋上了水,潮潮,让她不舒服。她想要松一下表带,给腕子多一点空隙,却左转右转,都解不开扣子。蛇皮表带扭动中仿佛变成了活蛇,每一个鳞片都刺痛着她皮肤。她干脆开始撕扯表带,终于解开,手腕上那丑陋疤痕,就像刚刚被蛇咬出来似……她迅速将潮湿表带缠回腕上。
伤口偶尔会用隐隐作痛提醒她它存。只是像这样酸痛有些锐利,已经许久没有过。她越要紧紧按住,试图缓解一下疼痛,疼痛感就越厉害。
Jsephina递给屹湘手帕,说:“妆都要花了。”
广播里播通知,说是天气原因不能降落,要转到天津机场等候天气好转。
屹湘握着手帕,自言自语说:“什么天气,雷雨么?”
“你以为这会儿还会有什么好天气?当然是电闪雷鸣,阴云密布。”Jsephina安之若素。
屹湘沉默擦着额上汗,不自觉按着颈下。
空荡荡颈间,让她忽然意识到,已经有一段时间,颈子上什么都没有戴了。
Jsephina看看她,从面前小手袋里取出一个锦囊来,说:“给你。”
屹湘认出锦囊来。是她装了那对玉坠,还给汪瓷生。她踌躇着没有接。
Jsephina把锦囊塞到屹湘手上,说:“本来她要送你,亲自给你戴上。谁知道你这个丫头就是不愿意。她让我给你,说这东西你戴了这么多年,没有灵性也有感性,戴上,保平安也好。还不接着?”
屹湘接过来打开,依旧是扣一起一对。
她把玉坠托手心里,打开,又合上。
“她说,那一个,让你以后送给合适人。”Jsephina微笑着说。她收拾着身边杂物,过了一会儿,说:“依我看,干脆送给Allen。那个小子,才是这辈子都不会背叛你男人。懂吗?”
屹湘低垂了眼帘。
将自己那枚,小心戴颈上。
“另外大姐还说,如果你觉得有什么事情她能帮上忙,管跟她开口。她一定会想办法帮你达成心愿。”Jsephina说着,敲了敲她自己面前搁板上那叠报纸。“我要跟你说也一样。”
“没有。”屹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