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塞人嗤笑几声,并不着急开球,故意拖时间阐述自己的“民族自豪感”:
“南方行省土地肥沃,遍布河流,而且各种矿石的储量丰富;”
“赫塞人口众多,而且年龄结构年轻化,不像联邦的其他行省那样暮气沉沉…”
“赫塞人有着悠久的历史,可以追溯到长生的时代;”
“赫塞人也有丰富的、多元化文化,尤其…我们不仅仅只信奉铁神;”
“用不了多久,也许五年,也许十年,在统合纪元1120年左右,南方行省绝对是联邦的超级行省;”
“你们这些人,最终只能贴服在赫塞人脚下。”
赫塞人这番言论,顿时引起在场所有人的一片嘘声…
莫测知道他们在嘘什么…在罗迪尼亚大陆上,无论是唐人,还是欧罗巴人,东斯人,赫塞人,其实是一种混居的状态,这种情况几乎遍及联邦的八大行省,唯独南方行省例外。
因为,南方行省人种比较单一,赫塞人占据了绝大多数…至于产生这个情况原因,莫测也不太清楚,只是猜测赫塞人肤色较深,比较适宜南方行省炎热的天气
深色皮肤能产生更多的黑色素,能有效抵抗强烈的日照…这是高中生物课本上的描述。
只是,南方行省经济非常落后,据说在统合纪元初期只是一片荒地,在后来赫塞人大量流入南方行省之后,这片荒地才被逐步开发…这也是因为科技水平在统合纪元以来飞速发展,大陆已经逐步进入了工业化时代,铁民人口爆炸等等方面的原因…这些都是大学课本上讲述的历史内容,莫测能从原主的记忆中了解到。
只是,在罗迪尼亚大陆上,赫塞人普遍不被其他人喜欢,至于产生这种偏见的原因,有可能是因为南方行省经济落后,除了人口稀少的经济欠发达地区北方行省,南方行省远比其他行省穷,普遍还以农业为主,赫塞人更是普遍文化水平不高。
因为贫穷和教育资源不足,更加让南方行省聚集的赫塞人如同未开化一般,保留着许多让人难以理解的奇葩文化或者风俗…比如,崇尚各种牲畜,大部分赫塞人都将牛视为圣物,甚至保留着喝牛尿的习俗,再比如,崇尚大陆第一长河“蓝河”,每逢年末的节日,赫塞人会跳入河中,男女混浴,甚至…
这种习俗已经被联邦官媒用“不忍直视”批评过无数次…
歧视的另一个原因,也同样来源于赫塞人普遍从事相对低端的劳作,苦力,保姆,仆人等等…
南方行省的赫塞人当然奋起反对这种歧视,这让他们反而偏激的“自傲”起来,比如,他们总是试图从各个角度证明赫塞人是最优秀的人种;比如,赫塞人聚集的南方行省是联邦未来的“超级行省”,是整个大陆的未来…当然,这些蹩脚的证明在南方行省落后的现实面前不堪一击,证明逻辑上往往漏洞百出,经常反过来被打脸。
不过,赫塞人占据了南方行省这样广袤富饶的土地,他们自然不会甘于处在鄙视链底端,这导致赫塞人把控的南方行省政权试图独立自治,与联邦政府划清关系,从而矛盾不断…眼前军火案的本质也来源于此独立只能通过武力的方式,这需要大量武器。
莫测快速的梳理着脑海中的信息,联系自己所知道的各种现实,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只是,在想明白一些事情之后,却无意中联系到更多线索,产生了更多的疑问。
这个世界的几个人种,和地球上自己所知的基本一样,都能从上一世的记忆中找到与之匹配的影子…可是,这里却断然不是地球!
至少,莫测从来不知道地球有罗迪尼亚大陆这个地方,而且据联邦自然科学院测定,大陆的面积非常广袤,足以和地球上的陆地相当…绝不可能是地球上哪片没发现的新大陆。
而且,这个世界没有月亮,也是“这里不是地球”的证据之一。
想到这一点,还有件说不通的事情,这里没有月亮,却有月份的概念,这完全与逻辑相悖……月份这个时间概念来自于卫星环绕运动,没有卫星环绕,哪里来的“月份”这个时间概念呢?
没有鸡,哪里来的蛋呢?
没当过媳妇,怎么当上的婆婆呢?
不仅如此,虽然没有月亮,铁民普遍使用的汉语中却有“月亮”这个词汇,只是许多人都不明白“月亮”这个词汇所代表的的意思,就像汉语古语中的那些生僻字…
更让人细思极恐的是…虽然确定这个地方不是地球,这个大陆却有着和地球上一致的生态系统……各种动物,植物,都和地球上一模一样。
这可就完全说不通了…只能用中“平行宇宙”去解释,毕竟,连群穿事件都出现了,平行宇宙也不是那么让人难以接受…
想不通啊想不通…莫测胡思乱想了一阵,却不得不停止停止思考,因为在场围观的人们发现自己靠近,都将目光齐刷刷地放在自己身上,包括那个赫塞人也在点头示意。
这些目光中,敬畏的成分居多…
彭斯老兄虽然被撤职了,但是还有些余威,毕竟治安署长是一个城市最有权势的职位之一……莫测心下了然,露出笑容向自己不认识的陌生人群点头示意,闲庭信步地坐到旁边椅子上,安心看球….
之所以要来观察,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察觉到了赫塞人身上的符源波动。
他是契约者!
这倒并没感觉很意外,因为刚才在委托处碰到了这个人,在委托处做交易的人,当然最有可能买卖源石。
刚刚被嘲讽的闫司长被“原治安署长”的突然到来打断,早已经忍了半天,见莫测坐下一言不发,忙不迭的回怼赫塞人:
“赫塞人…南方行省…呵呵…”
“你们赫塞人只是一群没见识的穷鬼,难道凭你们那些搞笑的木棍,就像打败我们的机枪和火炮?”
“你们所能做的,只能用牛尿把我们恶心死…哦,对了,还有另一个方法,你们可以让赫塞女人把我们懒死在床上…哈哈哈…”
挑衅的味道很重…最后那句“赫塞女人”的段子,引起周围的人同样爆发一阵哄笑。
赫塞人却并不恼怒,似乎对这种争执和羞辱已经习以为常,笑着摇了摇头:
“总之,这局你输了,输给了一名赫塞人。”
“谁比较愚蠢,结果已经说明了一切!”
“你…”闫司长马上被憋的无言以对,眼前的球局已经必败无疑。
“呵呵…”赫塞人干笑了一声:“看好了!”
说完,便附身继续击球,从容不迫地将黑球送入底袋…
超分了!
似乎是感觉赢的不彻底,他又连续击球,将桌面上剩下的红球打的七七八八之后,这才将球杆插到旁边的支架上,向闫司长伸出了手。
“这局十金元。”
闫司长心有不甘,却只能无奈掏出两张五金元的钞票,递了过去。
赫塞人接过金线钞票,嘿嘿一笑:
“闫司长不想赢回去吗?输给赫塞人甘心吗?如果不甘心,咱们继续。”
“还是每局十金元的赌注!”
这是回敬挑衅……
能在这里的人,都是兴隆山庄的贵宾,看来这些人经常通过打桌球赌钱…司长这个职位也算是热泉市某个部门的一把手了,十金元的数额对他来说不算多,但是也绝不少,这一局下来,已经让闫司长明白自己不是眼前这个赫塞人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