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思虑了片刻，倚天点了点头，说道：

“你可以试一试！”

果然......莫大署长差点长松口气，这倚天老师只是看上去凶，差点又被对方的外表骗过去。

其实，他并没有那么可怕...至少，心思上是相当单纯的——要知道，意识关乎于生命的灵魂，哪能轻易让别人触碰，而这位倚天老师竟然只是想了想，就轻松答应了下来。

这不禁让莫测心中似乎有了些明悟......该不会，乌牛祭祀让自己拜这位傻师弟为师，称号是假，特么的让自己反过来照顾他才是真吧？

这多少有些托付的意思......

可不就是么，从这便宜师傅的话语中来看，他和乌牛祭祀关系是极好的，而这位...虽然有着令人恐惧的面容，但是这情智商......说句不客气的话，就算是把他丢在不少以行骗为生的赫塞人中，会被骗的团团转。

这也正是印证了倚天刚才的那句话，“保住赫塞第一勇士的称号，就是对师兄最大的帮助...”，这句话现在看来似乎很有道理啊，这不就是么，很难想象这倚天大师能在南部落与潘多拉这种极考验智商的高端争斗中帮上什么忙。

如果让倚天这家伙帮忙出手的话，反而会很容易让对手发现原来威名赫赫的赫塞第一勇士空有青级的实力，甚至会起到反作用，还不如特么地隐藏起来，用这“赫塞第一勇士”的威名帮乌牛祭祀壮壮声势。

这就像核弹，威力只保留在发射架上就好！

怪不得这老师展现出来的样子是一名“宅男”，是一个“书迷”，这些标签和他的智商相映成趣啊...莫测心下笑道。

他只是乌牛祭祀一直照顾的一个傻师弟罢了，同样，因为已经信任莫测，而且觉得莫测这个人有着难以估量的未来，准备着重进行培养，所以嘛...让莫测与这个乌牛祭祀一直回护的师弟产生联系，这其中当然是让莫测对其进行“照顾”的意思。

而且......

这心思单纯却又有极高的实力的模板，不正是给善于操纵别人心理的心魇送菜么...不，这不是送菜，这完全就是白给，连忽悠对方所要花的心思好像都能省了。

莫测露出合适的笑容，恭敬拜服：

“谢老师恩准，希望弟子能尽绵薄之力，找到恩师记忆缺失的原因...”

“如果能够修复老师的记忆，嗯，弟子相信师傅必然会更加强大，将毫无弱点。”

倚天绷着面容点了点头。

莫测起身，缓缓将黄级的符源爆发而出。

契约能力：探查记忆。

当莫测的符源灵蛇攀上便宜师傅的身上时，还是受到了一些明显的排挤。

毕竟，青级的实力不是盖的，而且，这倚天的强横符源本就处于外放的状态，只有黄级的莫测对其使用契约能力，本就会受到等级方面固有的压制。

压制带来的效果就是......探查记忆不像原本那么容易，而是时刻都在如同对抗，翻看海量记忆的速度不但与正常情况下相去甚远，而且也不是特别的清晰。

这是来自于高级契约者的威压！

而对费力才能穿过倚天老师潜意识表层，抵达倚天老师深层意识之中的莫测，此时的感受更加明显。

层层叠叠的虚幻记忆场景，如同蒙上了一片薄薄的纱雾，而且，莫测也同时能感受一股排挤之力，似是要将自己用于探查记忆的符源灵蛇挤出倚天的大脑。

莫大署长将黄级的符源催发到极致，才能勉强对抗这股强大的力量。

正常情况下，一个人记忆如同汪洋大海，漂浮在海面上的都是自身时刻回想以及牢记的某些记忆，以便于能够被意识随时调取与查看，这是莫大署长晋升黄级之后，多次使用探查记忆总结出来的经验。

同样，那些被主意识所抛弃，并不觉得重要或者并不经意的一些经历所形成的记忆，也就是主意识所判定的并不值得记住的那些记忆，则会慢慢沉入海底，最终，彻底消散。

而倚天老师的意识之海，出乎意料地深，这可能是因为倚天老师活了太久的缘故，毕竟，经历是形成记忆的根本。

这对于莫测来说，像是一次竭尽所能的“潜水”！

意识之海中，莫测很快发现了更为不同寻常的地方，那就是.....记忆沉入海底的速度显然过于快了。

似乎，意识之海中有着什么东西正在不断吸引着倚天的记忆，将它们拉入海底，不断吞噬。

这就是倚天大师记忆残缺的原因。

因为...这不同寻常的下沉速度，明显让他不经意间忘记太多事情。

莫大署长几乎屏住呼吸，将所有的力量集聚在符源灵蛇之上，笔直地冲向记忆深海。

既然来了，那么探查倚天老师的记忆并不用着急，他更想看看导致倚天记忆异常的原因是什么。

随着符源灵蛇不断消散，随着记忆深海的光线不断黯淡，莫测顶着强大的压力，终于在海底发现了一从闪亮的精芒。

海底，像是有着类似宝石的东西，一片璀璨。

下沉的记忆洪流，正缓慢地向那里汇聚。

就是那里！

莫大署长咬了咬牙，继续冲向那一片光亮之处。

很快，一个环形的事物轮廓更加清晰，渐渐出现在眼前。

这是一枚......复苏之戒的残片！

意识的海底，竟然就是倚天所有的那枚复苏之戒残片。

而这枚残片，正是在不断拉扯倚天的记忆，将之不断吸入其中的罪魁祸首。

对此，莫测一时间想不清楚其中原因，总之，可以确定的是，四大祭祀之一的倚天果然与复苏之戒残片有着无法割舍的紧密关系。

莫测的符源灵蛇缓缓游荡，接触到复苏之戒残片附近，之间...从海面上坠入的记忆不断向着复苏之戒残片中涌入，但不是消散于无形，而是...被复苏之戒残片渐渐包裹了起来。

它就像一个仓库，不断将货物纳入其中，并关紧大门锁死，导致倚天的主意识再也不能想起门内的曾经。

想了想，符源灵蛇轻轻触碰复苏之戒残片包裹的记忆。

出乎意料地，竟然没有受到太大的阻力，符源灵蛇直接钻进了“门”内。

莫测直接就能看到倚天老师被复苏之戒残片收纳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