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别说其他人,在场人中唯一的女子,商慈都看痴了。
并不是说那苗疆女子的样貌多么勾魂摄魄,而是从内而外,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间的风情,仿佛有一种独特神秘的吸引力,让人恨不得即刻拜倒在其石榴裙之下。
片刻的静止后,有人反应过来,站出来指着她道:“定是你这妖女放出的毒蛇,想要害我们的性命!”
苗疆女子细眉微扬,似笑非笑:“你哪只眼睛瞧见是我放的蛇,没有证据地血口喷人,你们汉人也只有这点本事了么……”
那人冷哼:“操纵毒虫蛇蚁可是你们苗疆的看家本领,在场所有的人唯独只有你的屋子没进毒蛇,现在还跑过来说风凉话,真当我们是傻的?”
“那蛇也是有眼力见的,知道进我屋子的下场只有一个,就是沦为饲料喂我的宝贝蛊虫,”苗疆女子笑意加深,嘴角漾出浅浅的梨涡,闲闲地拨弄染着蔻丹的指甲,“像你这种既没眼色又没脑的蠢货,根本用不着我出手……”
出声指责她的男子简直气绝,一个纵步上前,扬起的右掌在看到她身后两位高壮的苗疆汉子跟班时,悻悻地放下了下来。
没有人注意到在男子放下手的那一刻,苗疆女子隐在袖中的左手动了动,似是把什么东西掏了出来又迅速地放了回去,眼皮也未眨一下,含笑着看那男子秒变怂包的反应。
无怪乎那男子会这么想,湘西苗寨恶名在外,很不招人待见,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苗疆人天生擅驱百虫。苗疆人人会制蛊,中原很多人都是谈蛊色变——比芝麻还小的蛊虫,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钻进了你的身,简直防不胜防。
确实无凭无据,不能因为人家是苗疆人,就将屎盆子扣在人家头上。除了那位只会逞嘴上功夫的男子,其他众人也是懂得怜香惜玉的,没人再去找那苗疆女的麻烦,但心中好似都认定了那苗疆女是背后黑手。
一场有惊无险的闹剧过去,众人纷纷回屋继续补眠。
有的胆大地继续蒙头就睡,更多的人则点着油灯,虽寂静,却不知有多少人是在伴着烛火彻夜未眠。
*
翌日清早,霜露微重,晨光熹微,天空呈微微的淡青色,朝阳像被蒙上一层薄砂纸。
侍女送来早膳,都是些常见的面点和清粥小菜。商慈略用了一些后,便起身出了门。
她原想今日好好逛逛这山庄,未料昨日发生那档子不愉快的事,加之天色阴沉,便没了闲逛的兴致,只在院子附近走动走动,权当舒懒筋骨,透透气。
院门前有一小片的竹林,竹林中央摆着圆桌石凳。
圆桌前围着三个人,服饰各异,三个脑袋,倒有俩是光溜溜的。
商慈一眼就认出来那俩油光瓦亮的脑袋,一个是白马寺的悟德,一个是昨日在大堂同悟德说话的喇嘛,另一个则是昨天大堂众人齐聚时,在她左手边写下房中术的那位仁兄。
一个和尚和一个喇嘛同一位房中术高手聚在一起,这场面委实有些奇特。
悟德瞧见了她,立马起身双手合十,笑着点头:“商施主,好久不见。”
“悟德大师。”商慈以礼相回。
悟德望着她道:“昨日的场面太混乱,未曾有机会同施主打招呼,贫僧没想到商施主来参加这国师的招选。”
悟德、李贽来景华山庄的目的,与商慈一样,并非对那国师之位感兴趣,如果真要争国师,他们的住持和知观出马都未必能拿下,哪轮得到他们这些二线弟子,他们只是被师父派出来,想通过这个机会来宣传下各家的文化,同道间促进下交流。
商慈尚未回答,只闻一道分外热情的男声横□□来:“姑娘,快请坐,在下正同两位大师讨论这房中术的妙处,朱某平时不轻易传教这些,姑娘今日来算是捡着了!”
“……”
商慈闻声看了那两位和尚两眼,只见那吐蕃的喇嘛有些面红耳赤,悟德倒是一派镇定。
面上镇定的悟德,其实也很无奈,他方才与那从吐蕃来的喇嘛朗达姆正聊得好好的,这人过来横插一脚,他们是和尚,同他们说这些,难道要劝他们还俗不成?真是可笑……
商慈觉着这场面很有趣,就势坐下。刚一落座,便闻那年轻男子开始喋喋不休地论起房中术来。
默默听了一会,得知这位面容虽俊朗、却让她颇感怪异的年轻男子,名叫朱煜,据他说他钻研房中术已有二十余年了。
商慈瞧他看起来年纪不过也才二十余岁,难道他从生下来就开始钻研这门道了?
“自景宣帝以来,世人真是对我们这行多有误解,自古阴阳调和乃是顺应天道的自然之事,这房中术运用得好,可以祛病益身,我们道中人传授房中秘术,也是在教人如何长寿,有何过错,怎么就成奇技淫巧了呢……”
方才无人,朗达姆还可厚着脸皮听上一听,可现在身旁多了位姑娘,他委实觉着这样不好,不好,于是讷讷地开口:“我们是出家人,五戒是根本,施主多说也是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