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堂里已经因为骆惊风深沉的表情和叹息声,笼上了一层沉重的寂静。这时候,海天愁的突然窜起,让沉寂的气氛多了一丝紧张。
“老大,不是说好了要寻找铜马联盟吗?怎么还要到邯郸城去,这不是又在折腾嘛!”
海天愁说话的语气非常的沉重,竟然还带着怨恨的怒声。
骆惊风并没有直接注视海天愁,在扫视一圈惊恐着的大家之后,这才将温和的眼神送到了他的脸上。瞅了许久,不说话也不离开视线。
他非常清楚,海天愁的突然问话,是代表着大家的心愿,也是大家都在关心和不解的问题。但是,他也明白,要想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想办法是不行的,甚至,根本就实现不了。
笔直却又豪气四射的海天愁,虽然站着的动作稳定泰然,但在骆惊风一脸和颜悦色的盯瞩下,却开始了微微地挪动。
他先是向左动了一下身子,接着又是向右挪动了一步。
“老大,我问你话呢!”
他还是没能忍住开了口。
寻找铜马联盟的下落,那可是重要得不能在重要的事情。如果专程到邯郸城,不但耽误时辰,有可能因此而影响的后续的所有事情。在他的心里,刘将军的指示就得不折不扣的去完成。
嗨嗨!
“听到你在问我呀!”
骆惊风继续着之前的表情。
“那你总得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吧!”
说话的时候,海天愁还真的着急地开始了走动。
“你有什么着急的,这又不是赶着去投胎。”
缓慢转头,扭动着脖颈,骆惊风的视线离开了海天愁,却向着屋外很随意的瞭望了一眼。当回过头来,再次瞟过海天愁的时候,他笑了,而且是畅快淋漓的大笑。
哈哈!
“真还应验了一句皇帝不急太监急的俗语。”
骆惊风抖动了一下眉头,很异样地看了一眼海天愁。
他有些取笑般的眨巴着眼睛,仿佛要告诉对方,自己就是这德行。
哎!
“老大是故意的吧!你这样对待我是不是太残忍了?我问的可是真心话,也是认真的,怎么就换来了你的这个态度。”
海天愁略带颤音的说话,让人听了不免顿生怜悯。
他说完话,很庄重地看了一眼骆惊风,却跌坐在了凳子上,脸上已经是满满的郁闷了。
哦!
“还真把我们的天愁惹怒了,其实,我也是想开开玩笑,好让你们开心放松一下心情。”
骆惊风变换了整个表情。
他急切地站起来,没有停顿也没有迟缓,一步就跨向了海天愁坐着的地方。弓腰抬臂的刹那间,双手已经搭在了肩膀上。
“天愁,对不起,我刚才真是过头了。”
骆惊风轻轻地拍着海天愁的肩膀,一脸的歉意。
“从咱们返回开始争论接下来的何去何从,到致君带回刘将军的指示,整个过程让大家陷入了紧张和焦虑当中。为了轻松一下,我只能选择跟你开玩笑,除了你,我能和谁有这样的拌嘴斗气呢!”
一阵和言细语的倾诉,似乎更加拉进了他们之间的感情。
海天愁双眼中,已是泪花闪闪着。
他双手抓住骆惊风胳膊的时候,硬是站了起来。
“我也有错,还以为是老大你故意刁难我呢!”
“那能呀!在咱们之间,就你我年纪相仿,性格相投,且又是在一起滚打摸爬的过命兄弟。就是我再混蛋,也不会拿你开涮,至多也就是不经意的捉弄开玩笑。”
“谢谢老大,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必须得放心,咱们不是几日之交,那感情几乎深到了海底。”
哈哈!
骆惊风大笑着,却用力地按着海天愁的肩膀,让他不得不重新坐在了凳子上。
做完这些的时候,他转过了脸,身子也跟着头的扭动转了过来,却看到了楚天梅插嘴的样子。
“天梅,你等等再说,我要把天愁担心的问题说明白了。”
他摆了摆手,阻止了楚天梅即将要说话的样子。
“天愁担心咱们到邯郸城,会耽误了寻找铜马联盟的机会。当然,他更担心的是,怕我到了邯郸城,因为陈茂和王朗的存在,而影响了正事。”
停止说话的时候,他又复转着身子,扭头看了一眼正襟倾听的海天愁,还露出了非常熟悉的一笑。
这个笑,只有他们两个明白,那是一种信任和达成默契的表态。
咿呀!
“你就直接说得了,别这样拐弯抹角了呀!”
楚天梅还是没能忍住,抓住了机会插嘴说着。
“我这不是再说嘛!要把事情说明白,就得有个前因后果,否则,越说越会糊涂。而且既是说了,不一定能取得共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