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大林不是洪水猛兽,远没有那么可怕,别说我还没和他接触,就算接触了又如何?每个政治领袖都应该是现实主义者。”霍夫曼站起身来走到地图前,比划着敌我双方态势,“我们占领了俄国最为精华的地区,包括了他们40%的人口,60%的工业资源和生产能力,你们觉得如果议和我应该退还给斯大林多少?退得少斯大林不满意,退得多你们能满意?而且我坚持认为议和的必要条件是要将对方削弱到不能再对我们构成威胁为止——比方说法国人打败后就很老实,我们可以心平气和地与他们议和,甚至给他们一个优惠条件。局面你们也看见了,法国占领区非常安定、和谐,没半点硝烟味,顶多有几只抵抗组织的苍蝇在嗡嗡叫,但那不是主流。”
众人纷纷点头,法国占领区秩序是比较好的,一方面因为德军比较尊重法国人,最起码行事有规则不随意,另一方面是因为德国给法国开的停战条件不算苛刻——连法国人自己都认为比当年法国开给德国的停战条件要优厚得多。现在德国军官能在香榭丽舍大街上悠闲地喝咖啡而不必担心突然袭击,龙德施泰德领导下的西线集团军驻扎在法国腹地的军事力量(除去大西洋壁垒和空军防御力量)只有1个师,但法国人半点异动也没有。
“但俄国人离法国人这个状态还差得很远。上次大战俄国人向帝国求和并签订了《布列斯特条约》,可不到3年就全面撕毁了条约,后来其控制的领土甚至比1918年还要大。可见如果我不将俄国人打痛、打倒、打服,哪怕明天斯大林答应签了城下之盟也是暂时的,他恢复元气后一定会反扑过来,到时候谁来带领德意志人民抵抗?”霍夫曼用严肃的眼神扫视了全场,“是你们还是我?或者是我们的子孙后代?先生们,我们要对历史和未来负责,我们不能将属于自己的职责推给下一代。”
众人面面相觑,元首这话说得大家无言以对。几个将领包括凯特尔本人在内原本想法是一致的。多少还带着一点儿军人独有的天真:对苏战争已取得了丰硕的成果,如果斯大林能答应就地停火议和也不失为一个好结果。可元首的话更有道理,就地停战议和俄国人能答应么?俄国人的盟友英国人与美国人能答应么?即便斯大林暂时答应了这么苛刻的要求,按俄国人的性子他们能忍下去?如果打算过20年再打一场。那还是趁目前局势占优将这次大战打到底算了。
一直倾听着霍夫曼发言而没有出声的戈培尔忽然站立起来表态:“元首刚才的发言是基于对历史的充分概括,基于对未来的高瞻远瞩,我们和布尔什维克之间是不共戴天的仇敌,********的鸿沟表明了截然不同的两种制度、两种命运和两种前途,我们必须坚持将对苏战争贯彻到底。停战也好。议和也好,如同当初签署《苏德互不侵犯条约》一样都是元首为德意志人民最根本利益而采取的权宜之计。我坚决赞同并拥护元首的主战:斯大林一天不屈服,我们就打到他屈服为止!”
一听戈培尔的发言众人才恍然大悟,一个个站立起来表忠心。
“其实我今天可以说,对苏战争不是我们挑起的,是斯大林逼迫我们这么做的,不信?”霍夫曼就说,“你们想想波兰战役时俄国人做了些什么就能懂的——在我们吸引波兰主力并取得压倒性优势的时候,斯大林像小偷一样把波兰东部偷走了。再想想俄国人对匈牙利的压迫,对罗马尼亚比萨拉比亚的攫取。对波罗的海三国的吞并,对芬兰的入侵就可以知道斯大林对领土的欲望是永不满足的,如果放任他占领东欧或者俄国势力在东欧占据优势,下一个斗争矛头会对准谁——毫无疑问是我们!如果我不是借着去年的良好机会打过去,说不定今天我们就在这里讨论该如何应对从东面滚滚而来的红色铁流了——你们愿意充当主动进攻的一方还是愿意承受被动抵御的后果?”
“还有,对美国人的战争也不是我想要的,是美国人强加给我们的。你们以为我跟在日本人背后对美国宣战是瞎胡闹?我有这么傻?”霍夫曼敲击着桌子提高众人的注意力,“如果美国人不是明里暗里给英国人送物资、送军火、送装备,我们与美国的关系会恶化?当我们与英国人交战的时候,美国人一边免费甚至还包运输给丘吉尔输送军火和物资。一边还指手画脚地指责我们不能违反国际公约攻击中立国船只——这种行为称得上正当?罗斯福用美国的钱,美国的枪,美国的资源借英国人、俄国人的手来杀害德意志人民,对这种行为你们能忍?反正我是不能忍!我们要有全局思维。美国人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先挑唆你们开战卖军火赚钱,然后瞅准机会自己下场攫取利益,没有借口就制造借口,美西战争中的‘缅因号’,上次大战中那条美国船真的是被敌对方击沉的?我看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