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哐啷”一声,柴崎惠次将一把武士刀扔在他的面前,“不肯写是吧,那么就像个武士一样堂堂正正地离开吧。”
伏见宫博恭王满脸惊恐,手不由自主地伸了出去,一碰到刀柄就像触电一样缩了回去,如果他再年轻30岁,说不定还想着举刀垂死挣扎一番,可现在这把刀对他来说如有千钧重量一般,哪里抽得出来?更何况旁边还有这么多人虎视眈眈,只怕刚举起来就会被人打成筛子。
“怎么,害怕了?殿下,我会为你介错的,不会让你感到太多痛苦!”
“不不不不,我还不能死!我没犯错,至少没有大错!”
“那么,这供状总要写一个吧?”松田千秋似笑非笑地提醒道,“你也没错,堀悌吉长官也没错,是谁错了?难道是陛下吗?”
“我辞职!辞职!退隐!退隐!不再过问海军的事总行了吧?”
“殿下,如果联合舰队一回来您就是这态度,何至于走到今天?”松田千秋叹息道,“现在这个办法已解决不了问题了。”
伏见宫博恭王沉默。
“您不要想不开,这个供词只让你承认贪污了钱并构陷大将,不涉及其他,你听到广播了吧,那可是说你要谋朝篡位呢……”松田千秋笑眯眯地说道,“不是我说,这是你目前代价最低的脱困办法。”
“脱困?你会放我?”
“当然,只要你写了这个并签字画押,你就可以走了。我们又不是司法机关,怎么能给殿下定罪呢?”松田千秋补充道,“贪污这种事,听着问题很大,其实罪并不重,陛下心里清楚,肯定不会追究。而且,堀悌吉已对伊藤整一次长亲口许诺,给你一个体面下台的机会,让你去德国考察出洋,船都准备好了。殿下,您也是德国留学回来的呀,故地重游,肯定别有一番全新感受。”
伏见宫博恭王闭上眼睛想了想,认为松田千秋说得不无道理:贪污和构陷确实不算大罪,海军里贪污受贿的人多了,山本权兵卫内阁因为西门子案事发,当初也就是个辞职的结果,没看见谁去坐牢的。自己根本一分钱也没拿,宫里肯定会更清楚。出洋就出洋——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好,我写!”他咬了咬牙,按松田千秋的要求写了起来,最后还摁上了鲜红手指印。
松田千秋如获至宝地将他的供状放进了皮包,然后站起来朝他鞠躬:“殿下,上命差遣,实在身不由己,得罪了。”
“不敢,不敢。”
“送殿下回府。”柴崎惠次笑了笑,那张脸在伏见宫博恭王眼中看起来却无比狰狞,“那么,我先预祝殿下一路顺风喽……”
伏见宫博恭王狼狈不堪地钻进汽车,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田中医生连忙帮他拍背、提气,让他缓了过来,高桥定发现他安然无恙后,使劲地朝着周围鞠躬,为今夜死里逃生感到庆幸。
柴崎惠次满意地点点头,朝他挥挥手,意思可以走了。
汽车很快发动了,大灯也亮了起来,不过高桥定很快就又把脑袋钻了出来,小心翼翼道:“长官,能不能麻烦您将战车动一动?我过不去。”
“哦。”柴崎惠次一拍脑袋就上了虎式坦克,上车后先踢了驾驶员一脚,“我和你换个位置,我来开。”
战车上换位置本来挺麻烦,不过日本人身体普遍小,虎式的空间对他们而言十分充裕,装填手先爬出了炮塔,然后驾驶员顶了装填手的位置,柴崎惠次稳稳当当就坐在驾驶位置上了。
他问驾驶兵:“这么开是后退么?”
“不不,这是前进!这么挂才是倒挡!”
“哦,原来如此。”柴崎惠次露出诡异的笑容,忽然先把炮塔给转开了,其他人迷惑不解,长官为什么要这么弄?虎式倒车很容易得嘛。不过没人敢问,周围一片人看得奇怪,松田千秋也有点纳闷。
在柴崎惠次刚爬上坦克的时候,伏见宫博恭王其实看见了,他忽然害怕起来,以为柴崎惠次要翻脸开火,后来看见他把炮管挪开,又松了口气——他不懂坦克,以为虎式要倒退就必须这么干,不由得嘀咕了一句:“等我回去,要你们好看,给我等着!”
“轰”地一声,柴崎惠次忽然把油门轰到最大,虎式隆隆地先前开进了。
“呀,长官,您弄错了,这是前进……”
说是快,那是迟,庞大的虎式在650马力迈巴赫的咆哮,对准整辆奔驰轿车就碾压上去。
惨叫、惊叫过后,整个世界都清净了,目睹全过程的松田千秋忍不住叹了口气,微微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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