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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顶挂红绳,又系铃铛。
这是要摆阵了!
庄植猜测,三人是准备一口气将庙里的人全部唤醒了。
阵法,那就不太好偷学了,因为涉及到方位、符咒、摆坛等等诸多细节,没人教导,差了分毫,就是差了千里。
“……”
“植哥哥,他们在搬梯子,要上庙顶了咧!”小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庄植愣了一下,再看向石头庙的庙顶,距离他现在藏身的位置并不远,已经有人开始爬梯子。
一旦那人登到庙顶上去挂红绳,很可能就能看到他。
“藏不下去了。”庄植抓起小幺,往屋下的黄纸马上一丢:“算了,既然石庙村的人魂儿没有丢,阵法也学不到,那也没有什么再看下去的意义。”
小幺抱住黄纸马的马头:“植哥哥要去找斯斯姐了吗?”
“嗯,走吧!”庄植跳下屋顶:“再不去,赶不上午饭了。”
黄纸马一蹦一跳的,便将庄植给轻松接住。
而后,又迈开四蹄向着村子后的一个出口跑去。
庄植两只手抓着小幺的羊角辫,在路过石村长家的时候,顺手捡了一只老母鸡,再拿了两个蛋。
怎么说也是来了村子里帮过忙的。
一只鸡两个蛋……
没毛病吧?
下意识的又回头了一眼远处的庙门口,石广才正在帮着忙,并不知道家被偷了。
二婶已经被丁二叔带走了。
庄植向来恩怨分明,对于这位今日的“无心之言”,他并不会视而不见,无心犯错也是错,他不喜欢当面争论,只会在事后付诸行动。
至于马车上的崔总旗,则正在闭目养神。
“我有阿娘提醒,却没有看出来石庙村人的魂还在,单论这一点,我是不如这个崔总旗的。”
终究是缺了主观上的「办案思维」,又没在相关岗位上磨练过,输给崔总旗,庄植也不觉得有多丢脸。
毕竟,砍柴人本就精于刑迅审问和邪祟作乱。
九卫,分工明确。
守山归属兵部,砍柴则驻守地方。
某种意义上说,守山就相当于部队里的特战队,而砍柴则更像是地方上的特警。
庄植想要加入砍柴人,如果能和崔总旗接触一下当然最好,可是,他心里还有一些疑点没有解决,便也不急着这么快上去凑。
这里最大的疑问,自然就是讨债。
在石广才在故事中,并不止一次提过‘上山咧’‘讨债咧’的话,这里面的讨债,明显便是山老爷下地的原因。
可明察秋毫的崔总旗,却偏偏忽略了这个最重要的点,到现在都没有问过一句。
不止是崔总旗。
三个左道修士,甚至李贵平……仿佛都刻意的忽略了这个问题。
其次,便是石谱的到来,还有大方的“银钱我包了”。
这里面无不透露着问题。
最后,便是马车里面的那副棺材!
“山老爷的老棺材,马车里的棺材……两者会有关联吗?”
“能被一个砍柴人总旗,亲自护卫的马车,棺材里装的会是什么呢?”
“谁家死了人,有这么大的面儿?”
正疑惑间。
那辆古怪的马车上面,突然凭空的探出一个脑袋,仿佛是想要从马车中爬出来一样,正不断的在向上攀爬,蠕动。
脑袋不大。
上面还戴了一个青面獠牙的面具。
幽绿色的火焰,在面具周围不断的燃烧。
可傻子都知道,马车上是不可能有天窗的。
它又是如何爬出来的呢?
这一幕,邪异无比。
特别是现在还是大白天,马车上还坐着一个砍柴人总旗,就显得更加诡谲。
“……什么?”
庄植都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可是,仔细的又看了两眼后,他确定没有看错。
而且,更确定的是……
这样的面具……他好像也有一个!
“阿爹给我的遣物,居然还有同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