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倒提着长刀,步履沉稳而缓慢。走过来,一脚踩在吴远江的凳子上,像猎犬一般在吴远江身上嗅探。
“我闻到了杀人犯的味道,快说说,你是怎么作案的?”
吴远江的脸色未变,他的眼神平静如水,仿佛校尉的指控对他来说不过是一阵过耳的风。
“校尉可能弄错了,”吴远江的声音平和:“在下只是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何来杀人之说?”
校尉冷笑一声,他的长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书生?你身上一股血腥,定是哪在里作了案逃在此间!”
冷风腾地站起身怒目直视校尉。
校尉斜眼看着冷风冷笑道:“你又是哪个山寨的土匪喽啰?”
冷风正欲发作,吴远江伸手阻止。
吴远江轻轻叹了口气,三言两语怕是解释不清楚。他站起身,面对着校尉,“既然校尉不信,那在下也只能随您走一趟了。”
校尉把长刀扔给一旁的军健,目光如刀,直逼吴远江,冷硬的声音如同铁石相击:“你为何蒙面?难道不知朝廷市令禁止蒙面吗?”
“校尉,”吴远江缓缓摘下黑布,露出真容,“在下蒙面,实因风沙太大,非有他意。”
校尉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又被锐利所取代。“风沙?”他冷笑一声,“这茶楼内风平浪静,何来风沙之说?”
一副丑陋的面容映入校尉的眼睛,校尉的眼睛收缩成了针尖。
吴远江微微一笑,“校尉,江湖之大,无奇不有。风沙,有时并不在眼中,而在心中。”
校尉大笑道:“果然是那逃走的吴远江。”
吴远江轻轻叹了口气,他知道,这场误会越陷越深。“校尉既知我是谁,那一定知道我的身手,此处闲杂人不少,误伤了百姓也是不好。”
校尉的目光停在吴远江身上,似乎在寻找着破绽。
吴远江站在那里,从容不迫,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忽然茶桌飞起,像一块陨石一般砸翻两个军健,冷风的身影随之而动,他手中不知何时已经有两柄寒光闪闪的短刀,他眼睛像出鞘的利剑一般扫视众军健。
军健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一愣,但很快他们就反应了过来,纷纷抽出长刀,准备迎战。
茶楼内的空气突然凝固,随后又如同炸开的锅,茶客们一片恐慌,争先恐后的往门边跑去。
“快走!快走!”有人低声催促,声音中带着明显的颤抖。
“别挤,别挤!”另一边,有人在努力保持秩序,但声音很快被更大的慌乱声淹没。
茶客们争先恐后地站起身,有的撞翻了茶杯,有的踩到了别人的脚,甚至有的在慌乱中失去了帽子,却也顾不得回头去捡。每个人都只有一个念头——逃离这凶险之地。
两个军健一前一后挥刀砍过来。
但冷风的短刀更快,他的每一次出手都准确无误,每一次挥刀都带着杀意。
他像一个旋转的陀螺一般,转身一脚踢飞长刀再一脚踢翻一个军健,刀光一闪短刀已横在了另一个军健咽喉上,冰冷的刀锋与温暖的肌肤仅一发之隔。
一柄刀飞到舞台上倒插在茶几前,一条军健被踢翻在地捂着脸痛苦地哀号,另一条军健的手手腕被短刀死死卡住,只要稍微一动,那锋利的刀刃就会毫不留情地割破他的皮肤,第三条军健咽喉处横着一柄冰冷的短刀。
原本凶神恶煞般的十几条军健,此刻却都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他们的眼中露出了死一般的恐惧。
吴远江伸手示意,冷风收了双刀,身影如同幽灵一般,闪到吴远江的身旁。
冷风站定,身姿挺拔,如同一棵苍松,坚定不移。
“今日之事,到此为止。”他的声音平静,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我们不是来惹事的,还望校尉海涵放我一马。”
但校尉仍像一只鹰一般地紧紧盯着他。
校尉抖出一只兵器腕子一抖,兵器便如一条恶龙般朝吴远江面门飞来。
吴远江忙抽剑格挡,这才看清是一只飞爪,剑爪相撞竟火星一片!
校尉收了飞爪在头顶转了起来,眼睛死死盯着吴远江的手。
唰的一声飞爪朝吴远江面部袭去,吴远江整个人不动,腕子一抖用剑尖将飞爪弹飞。
校尉借势控制飞爪转回,轻轻跳步摆莲,一只脚踢在飞爪上,疾速朝吴远江咽喉袭去。
吴远江横剑在前剑尖朝右,在飞爪碰到剑身的刹那运起内力抽剑反拨,飞爪竟掉转朝校尉的面门飞去!
吴远江心中燃起一团怒火,一剑朝校尉刺去。
忽然一团黑影飞来,一击将飞爪弹飞,然后稳稳的立在校尉与吴远江之间。
叮的一声,吴远江的剑尖被挡住了!他的剑原本应该直击校尉咽喉,此刻却被另一把剑挡住。
这柄剑的主人在那一刹间将剑抽出了几寸硬生生用剑身挡住了这一击。
那剑通体乌黑,与其说是剑,不如说是一个铁块,因为它的剑锋甚至没有开刃。
剑风吹起这人的须发,吴远江这才看清,是李老板。
看到了李老板用的剑,吴远江的瞳孔收缩成了针尖:“不刃剑?是你?”
李老板笑道:“吴大侠,咱们又见面了!”
吴远江连忙倒提宝剑拱手道:“我素知不刃剑侠名,却无缘相见,今日竟是这样相遇,实在是惭愧!”
李老板对校尉说道:“小人斗胆,请校尉大人大量,今日之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终于,校尉转身收回了长刀说道:“今天暂且放过你,但若让我发现你有任何可疑之处,定不轻饶。”